那些萝卜种子。她记得蹲在月光下,小心翼翼将种子埋进湿润土壤的场景——指尖沾着的泥土带着草木清香。
"秦泽,要不算了吧,我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萝卜。。。。。。"话音未落。
"叶栀之,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沉默着,像受惊的鹌鹑,将脑袋埋得更低,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裴骁突然逼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垂上:"为什么不说?"
“……”
叶栀之开口。
“我不喜欢吃胡萝卜……”
不过她也有点好奇秦泽是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吃胡萝卜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她的嗅觉也跟着发达了,一点点的油腻和腥味儿对她来说都特别明显。
下一秒她冲到卫生间吐了出来。
秦泽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好看的眉毛也拧了起来。
他冷下脸真的很吓人。
叶栀之大气儿都不敢喘。
她扶着洗手台干呕时,镜中倒映的面容苍白如纸。
她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妊娠正像藤蔓般绞紧她的生活——
如果自己营养不够的话,肚子里的孩子也会跟着一起被影响。
智力体格大脑发育迟缓。
而且有可能流产。
王姨收拾好残局离开。等脚步声彻底消失在玄关,死寂如同潮水漫过整栋别墅。
她的手掌深深陷进大理石台面,胃酸灼烧的刺痛还在喉头翻涌,双腿像被抽去筋骨般绵软无力。
秦泽好看的眉峰拧成锋利的折线,墨色瞳孔里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暗潮。
当她脚步虚浮时,男人的手掌精准扣住她的手肘,温热的体温透过针织衫渗进皮肤。
"谢谢。"叶栀之攥住那截坚实的手臂,指节泛白如霜。
秦泽未发一言,只是静静地伸手,拿起一旁的牙刷,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递向林叶栀之。
此刻,卫生间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混合着各种复杂的味道,实在算不上好闻。再瞧秦泽这般举动,叶栀之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窘态顿生。
她心里暗暗想着,自己都被这味儿熏得难受,秦泽嫌弃自己也是情理之中。
叶栀之接过牙刷,声音低得如同蚊蚋:“…谢谢,秦先生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
言罢,她缓缓拧开牙膏盖,挤出一小段牙膏,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慢吞吞地将牙刷塞进嘴巴里。
然而,秦泽并未如她所愿离开,依旧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宛如一座沉默的山。
秦泽低沉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叶栀之,你不用老是跟我说谢谢。”那声音,好似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闷。
说完。
秦泽转过身,只留下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
叶栀之一愣,心里满是疑惑,实在琢磨不透秦泽为何突然说出这话。
但从男人的语气里,她分明感觉到了不愉快。
这可把叶栀之给气坏了,她心里直犯嘀咕:自己也不愉快了,刚吐得昏天黑地,本就难受得像被抽了筋骨,全身软绵绵的没一丝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