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看屏幕，目光却仿佛穿透了墙壁，落在了遥远的墟境深处。
“等不了。”
阎王的声音响起，冰冷而坚决，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
“前线的压力越来越大，高层那些老家伙们还在为资源分配扯皮。我们没有时间慢慢培养了。”
他的目光扫过几位面露忧色的教官。
“潜龙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他反问道，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重压。
“不是培养一群只会打打杀杀的战争机器！我们要的，是能够点燃希望，照亮黑暗的火种！”
“是那种，在最绝望的时候，能够站出来，扛起整个族群命运的……英雄！”
阎王的声音陡然拔高，灰色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一抹近乎疯狂的炽热！
“力量很重要！天赋很重要！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心’！是一颗愿意为了守护，为了同胞，流尽最后一滴血的赤诚之心！”
“是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向死而生的决绝意志！”
“‘火种’计划，筛选的就是这种意志！这种可能性！”
他伸出苍白的手指，指向屏幕上那个挥洒自如的林越。
“这个小子，很有意思。他的神格是白色，但他的眼神，他的剑，却比很多紫色都要锋利！”
“他身上，有我们需要的‘可能性’！”
“至于风险？”
阎王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带着浓浓的煞气。
“哼，跟人类灭亡的风险比起来，这点筛选的风险算什么？”
“连这点考验都撑不过去，死了也是废物！没资格成为‘火种’！”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这就是潜龙的法则，也是这个操蛋时代的法则！”
几位教官被阎王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势和决绝意志所震慑，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们知道，总教官决定的事情，无人可以更改。
“继续观察。”
阎王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
“把每一个值得注意的目标，都给我盯死了。”
“七十二小时后，我要看到一份详细的评估报告。”
“尤其是……那些‘特别’的家伙。”
他的目光，最后在林越、赵昊、苏琉璃等几个重点关注对象的屏幕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再次隐入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观察室里，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只剩下屏幕上厮杀的光影和机器运转的低鸣。
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更加凝重和肃杀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