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阳光照下来,刺得人睁不开眼。
带着淡淡咸味的海风,混杂着番薯的香气,让人流口水。
一个螃蟹两个大钳子,两个螃蟹正好四个……
贾胖子把螃蟹钳子掰下来,每人分了一个。
几个人躺在甲板上,看着天上白云飘过,偶尔还会有一只鸟飞过。
海浪轻轻拍在小舢板上,推得小舢板微微摇晃。
螃蟹钳子塞进嘴里,顺着茬口慢慢吸,一股甜甜鲜鲜咸咸的味道在舌尖上慢慢晕开。
“真好啊!”
林建国忍不住说了一句。
“是啊,这辈子在海上做个渔夫也挺爽的!”
秦汉跟着附和。
“想啥呢?胖爷可不愿意,我爸我妈等着我娶媳妇抱孙子呢。我可没空和你们闲扯。”
“对!”
秦小娘子咔嚓一声,咬碎了蟹壳,把里面的汁水吸的干干净净,皱着眉毛说:“现在我最想做的,就是干掉那头野猪。”
“打什么野猪啊,怪危险的,我看还不如赶海来得快!”
林建国把螃蟹钳子当牙签,一边剔牙一边说。
“那不行!那天我挨了一脚也就算了,可是你们看看,就那个小红,对咱们啥态度?”
“还说什么‘你们发现了野猪告诉我,我抽空来帮你们开一枪!’”
秦小娘子学着小红说话的样子,引来一阵哄笑。
“我现在就想拎着大猪头,去福来阿爷家,把大猪头哐叽一声,往她跟前一扔,看她还能说啥。”
“你小子活该,谁让你让福来叫你姑父来的?”
“我看啊,你要是真成了福来的姑父,一天不挨个十脚八脚的是上不了床了。”
“滚滚滚,我愿意!”
几个人正说说笑笑,突然贾胖子跳了起来。
“不好,光顾着说话了,锅糊了。”
几个人伸鼻子一闻,还真是。
秦汉手快,跳起来搬开铁锅,掀开锅盖一看,说:“还行,有点糊味,还能吃。”
青郎鱼早就收拾好了,船山人吃这些海货讲究的是个新鲜,重新烧水,放上笼屉,两斤的青郎鱼对半劈开,摆在粗瓷大碗里,倒上点酱油,开锅蒸个七八分钟也就成了。
呛蟹,清蒸青郎鱼,再加上新鲜的淡菜,每人手里握着两个烤焦了了的红薯,再加上一瓶白酒轮着喝,简简单单一顿渔家饭。
几个人到了这个时候也都饿了,张开嘴就吃,一吃一个不吱声。
贾胖子腌的呛蟹出奇的受欢迎。
别的不说,这胖子做饭是真有一手,啥也没放,就是一把粗盐,可偏偏腌出来的是甜鲜咸俱全,一口咬下去,螃蟹的汁水崩出来,实在是太爽了有没有。
野生的青郎鱼,味道鲜不说,肉还很结实,那碗一端出来,一筷子下去,就是雪白鲜嫩的一块大肉。
船山渔民多,吃鱼有讲究,上面一半鱼肉吃完了,不能翻鱼。
因为大家都是渔民,成天在海上讨生活,所以特别忌讳“翻”这个字,不吉利。
只能把鱼头连鱼骨头一起夹起来扔了,再吃下面的肉。
虽然除了林建国以外其他三个人都是农业村出来的,可是这风俗早已经是大家都认的了,大家都很自觉的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