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好东西啊,想死我了!”
老崔头抱住酒瓶子,在怀里好一阵稀罕。
林建国笑着说:“你也太夸张了,这玩意也说不上是什么好酒,供销社也有卖的,至于这样吗?”
“至于吗?”
老崔头瞪着眼睛,说:“我老头子哪来的钱啊,连肚子都喂不饱,哪有钱买酒啊。”
“这些年,要是村里有人结婚,客气的,叫老头子我去帮帮忙,跑跑腿,能喝上几口老酒,可这样的酒……”
老崔头又把那瓶酒举起来,在火光下仔细来回打量,眼神喜滋滋的。
老崔头年纪虽然大了,可手劲真是不小,随便一扭,瓶盖已经打开了。
老崔头把鼻子凑近了瓶口。
“高粱酒,二锅头!香啊!”老崔头狠狠吸了一口,表情很是满足。
“喝一口,就喝一口。”老崔头这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老崔头缓缓举起瓶子,缓缓把酒倒进了嘴里。
很明显,他只是抿了一口。
“好酒!好酒啊!这味道真正啊!”
老崔头闭着眼睛,好像沉浸在幸福里不肯睁眼,一个脑袋来回轻轻摇晃,一颗泪珠已经出现在他的眼角了。
“好孩子,谢谢你啊!”
老崔头小心盖好酒瓶子,把酒瓶子放到一边,起身从水缸里舀了水来,倒在碎土块上。
“今天你小子有口服了,我这叫花鸡的做法是从高人那学来的,味道相当好。”
老崔头喃喃自语,手脚不停。
林建国眼睁睁地看着老崔头一顿胡搞。
简直是开玩笑一样!
几十只蛏子被连壳带肉,加上小葱香菜大蒜头,一起塞进了鸡肚子,临了还塞了一把粗盐进去。
老崔头打开酒瓶子,十分小心地往鸡肚子倒了一两酒。
然后,一只好端端的鸡,被这老头子裹进了芭蕉叶,又用草绳缠住,再用一团脏兮兮的大黄泥裹上。
“老崔大叔,你开玩笑呢吧?就这玩意儿,能吃吗?”
“你不会做就拉倒,我给你整个白斩鸡不好吗?”
“呸呸呸,什么白斩鸡,难吃的要死,一点味道也没有!”
“不是我夸口,虽然老头子我手上没有佐料,也少了腌制的时间,可就凭这一把粗盐,就能撑瞎你的眼睛。”
“去,去外面多弄点木柴来。”
老崔头从灶膛里掏出一大堆灰渣来,把裹住了肥鸡的黄泥团埋了进去。
“你家哪有木柴啊!”
“拆篱笆,拆篱笆!那都不重要。现在这只鸡就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