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悟到了,他是指嫌他身上臭,忍俊不禁,“我身上也臭臭的,跟你半斤八两,咱们两人有什么好互相嫌弃的。”
谢凌往下的嘴角微微上扬,“嗯。”
他意味深长,“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互相嫌弃的。”
话是自己说的没错,从他的口中过了一道,竟有些变味,让她耳红面热。
顾妙妙闭上双眼,深呼吸一口气,不要想太多,不要脑补。
他肯定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之间是最纯粹的同志情。
“水又烧好了,你要再添一些吗?”
“好。”
顾妙妙站起身来,拿着水瓢舀着热水放在木桶里面,伸手试了一下水温,正好适宜。
她提着桶往净房去,敲敲门,“我进来了个”
谢凌隔着屏风后,声音嘶哑,“好。”
净房内是皂荚好闻的清香,水蒸气模糊她的双眼,屏风后边隐约可见的身影。
顾妙妙臊红着脸,她现在活脱脱就像是戏本子里面的流氓。
匆匆将桶搁置在地上,“我放在外面,你自己来取一下。”她狼狈的走出去,不忘把门带上。
寒风吹过,她冷的打颤,手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脑子里面的黄色废料被冷清醒。
一定是最近快来大姨妈了,体内激素在作乱。
一定是这样。
“妙妙,水够了,不用继续烧了。”
“好。”顾妙妙低头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子,抓紧用帕子将头发给绞干。
湿头发被风吹着容易偏头疼,怀念有吹风机的日子。
古代也不兴剪头发,等有空,她还是偷偷用剪子剪短一些。
太长了洗头太麻烦,每次干都要等半天。
谢凌从净房出来就见她低头擦拭头发,他将手中的脏衣搁置在一旁,“我帮你。”
顾妙妙下意识往后退两步,盈盈秋水的眼眸回避他的视线,“不用,我自己来便好。”
“你头发也还是湿的,快些弄干,咱们好回去了。”
“爹娘还有嫂嫂她们逃荒路上也是风尘仆仆,都来洗洗,总是要收拾干净,下山去谋生计也能够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谢凌应下来。
他幽幽眼眸落在她躲自己的举动,反思着他是哪里做的太过界,让她察觉到什么?
他是想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却又不想她因为这个逃避。
温水煮青蛙,只要足够的时间,能够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然后依赖上他。
他想要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他有足够的耐心,也是她唯一的选择,自己是她合法的夫君,不是吗?
这是他内心的卑劣。
一身清爽的回到草棚,顾大他们收获满满,一兜子的野果子还有野菜。
还抓着一只獐子,顾四用简易的弹弓打着的,这可以说是他们食物紧缺的日子里面,最富足的时候。
顾四瞧见妹妹回来,手捧着獐子快步走到妹妹跟前,“妹妹,你瞧,四哥打着獐子了!”
“四哥,你用什么打着的?”顾妙妙惊讶的抬眸,“徒手抓的吗?”
“俺还没有那个本事,我做了一个简单的弹弓,用弹弓打的。”他得意的一手秀着弹弓,“我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