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带着她们从后门进来，直接就往楼上去。
大白天的那奢靡之音不堪入耳，顾妙妙闹了个大红脸，眼睛都不敢四处看。
就生怕自己看着个什么不该看的。
一张血盆大口迎面而来，浓郁的劣质花粉味呛人的很，妈妈桑咒骂着，“一个个都是赔钱货。”
“动不动就要看大夫，才挣了几个钱啊。”
她精明的眼眸落在顾妙妙娇俏的脸上，“哟，周老大夫，先前就听闻你收了个徒弟，没想到竟然生的那么貌美。”
“可惜是正经人家，不然。”
周涵板着脸，“刘妈妈，你可别把我徒弟给吓坏了。”
刘妈妈大笑着，“我哪里敢，哎呀，我这楼里面的孩子全仰仗着您帮忙医治的呢。”
她领着人进屋，屋内的浓郁的血腥味，床榻上躺着一个瘦弱的男子，面色苍白，脖子上一道触目惊喜的勒痕。
周涵习以为常，“你若是真是心疼他们，就拦着点那些恩客。”
刘妈妈掐着嗓子哭诉，“哎哟，周大夫，您可真是说的轻松，那些都是来楼里面花钱的主，要是惹着不高兴，那不是把金主往外边赶吗？”
“这人没了，你亏的怕是更多。”
伺候的小厮都知道周老大夫的规矩，帮着床上的男子翻身，掀开被褥露出狰狞撕裂的伤口。
上面还染着污渍，顾妙妙不忍直视，避开视线。
这人实在是太可怜，被人虐待到这种地步。
周涵示意她，“把药箱打开来。”
“这伤口要缝合。”
顾妙妙低头将药箱打开，里面一排的都是缝合针，还有镊子工具。
这种只在上课的时候听说过，头一次这么直观的遇到，庆幸她只是打下手的。
若是这会要她亲自上，她手都要颤抖，更别说缝合。
小厮送上来热水，周涵用镊子沾着棉花一点点擦拭掉伤口上的污渍。
那撕裂开的伤口触目惊心，躺在床上的男子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刘妈妈哪怕是见多了，看到这样的伤口还是心头不舒服，避开视线反而是跟顾妙妙聊起来，“小娘子，不知道如何称呼？”
顾妙妙给师父打下手递工具，“您喊我顾小娘子就成。”
“顾小娘子已经嫁人了吧？”
“你怎么想着给周大夫当徒弟了，夫家人不会介意吗？”刘妈妈真是好奇，“周老大夫是咱们这条街上唯一愿意给他们看病的大夫。”
“先前周老大夫不在的时候，哎哟，咱们这条街的日子可不好过。”
顾妙妙，“大夫的本职就是替人治病，不管他是什么人。”
这医院里面的肛肠科，也不会因为病人是男的，就特意换成女大夫，反之也是一样的。
她不觉得师父替他们看病是有什么问题。
周涵眼中笑意渐深，她没有特意的提前说，直接带她过来。
就是想要看看她的反应，若是她真是十分介意，这只能够说明，师徒缘分浅。
顾妙妙竟然有这样的觉悟，深的她心。
刘妈妈笑容僵住，“顾小娘子说的不错，我的孩子们也是花费我不少心力还有银钱培养的呢！”
“要是真没了，我心头也肉痛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