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意没有推卸自己应付的,自然也不可能给陈松林留下任何可以逃避的漏洞钻。
陈松林拿着那张协议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中间还神情复杂地盯着江嘉意看了半天,显然他万万没想到江嘉意会把离婚后的事情想得这么全面。
在确定她非常坚持之后,陈松林不情不愿地在协议上签下了名字。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
民政局的同志看到他们这么年轻还有孩子原本还想劝劝的,但看到二人出示的那份公正严谨的离婚协议,全都震惊了!
这时候本来离婚的人就少,更没有人在离婚的时候能提前写好这样一份协议。
能把这东西弄出来,还双方都签了字,那必然说明二人把什么都想清楚了。
这还有什么可劝的呢?
所以没有用够二十分钟,他们就将奖状式的结婚证换成了两个绿色的小本本。
这一刻,江嘉意神清气爽。
她再也没有看那个狗男人一眼,叫了辆机动三轮就直奔了火车站。
只是在进站之前,她先找了个邮筒将事先准备好的两封举报信投了进去。
这两封信一封写给了学校党委,一封写给了省教育局。
虽然没有实名举报,但有那些照片,想来这两封信也够陈松林好好喝一壶的。
办完离婚手续的第二天,江嘉意就带着儿子江军在父母和弟弟的千交代万嘱咐下登上了前往南江市的火车。
南江市地处祖国的最南端,从江嘉意他们所在的云县过去,坐火车要两天两夜。
幸好江家父母疼爱女儿和外孙,特意给他们买了卧铺票,可即便这样,这一路上也并不好受。
加上此时正值冬季,母子二人上车的时候都穿得厚厚的,然后就一路走一路脱。
等到了下车的时候,除了带的两个大行李袋之外,还又多出了一大包衣服!
拉着累得蔫答答的儿子站在站台上,江嘉意的脖子伸得老长,恨不得踮着脚尖去寻找那位答应来接站的大哥。
可是一直到站台上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依然没有等到。
“妈妈,我渴。”实在不适应这种闷热的气候,军军明显很不舒服。
小孩儿靠在她身上,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等等,咱再等等,你大舅应该马上就到了。”江嘉意安慰着儿子。
可实际上她心里也没谱。
原主在当年这个时候并没有和大哥见过面,她记忆中的哥哥全都是四五十岁时的模样。
江嘉意现在都有点怀疑见到人的时候,她究竟能不能认出那位哥哥。
还有,刚才人来人往的,她会不会看漏了?
好在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蓝白海军制服的年轻军官急匆匆地从进站口冲着他们跑了过来。
现在的站台上已经不剩下什么人了,看到来人军军眼睛一亮,抛下妈妈就冲着那人直冲而去。
一边跑一边带着哭腔喊:“大舅,大舅,你怎么才来啊?我渴了,我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