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她这个时候打电话回来,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莫不是儿女遇到了什么麻烦?
想到这儿,江父冷汗都下来了。
丢下水盆连衣服都没换,穿了个背心趿拉着拖鞋就跑到了大门口。
看到他这个样子,在门口闲聊胡扯的邻居们全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幸好江父这时候还算冷静,他绷着脸把那些好奇的人全都撵了出去,在里面把门给锁上了。
大概是他的脸色太过于难看,外面的人都没敢言声。
“喂?”江丰益拿起话筒,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是不是跟高兰花说什么了?”因为话费太贵,江母连句问候都没有,直截了当地问。
江丰益一愣:“高兰花是谁?”
江母:“……”
她哽了一下,解释:“张超他妈,老张他媳妇儿。”
江丰益大呼冤枉:“我连她长啥样都没记住,我能跟她说什么?一个院住这么多年,我都不记得和她说过什么话!”
江母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她觉得自己思考的方向可能错了。
于是她也不问了,而是将今天发生的事和丈夫说了一遍。
听说高兰花竟然跑到南江去碰瓷自己儿子,江丰益顿时怒了,他简直暴跳如雷!
“这一定是老张搞的鬼,除了他再没有别人!狗日的,在背后阴我,我现在就去收拾他!”
江丰益虽然气到不行,但思路还是清晰的,他马上就想到了原因。
说起来这还是卖工位惹的祸。
因为江母留在了南江,江丰益回来就张罗着要把老伴的工位给卖了。
现在机械厂的工位价格差不多都在五六百到七八百之间,看工作岗位而定。
江母是在厂食堂工作的,这说起来可是“八大员”之一,从哪儿讲都是好工作。
按理说卖个八百块都不算多。
可江丰益想着都是一个厂子的,而且大概率还得是卖给邻居,卖的价格太高了不合适,所以就想着要个六百块吧,不高不低,应该差不离。
于是他就把消息给放出去了。
张超的继父老张是第一个找过来的。
只是在听说江丰益工位要卖六百块后他有点迟疑,非要让江丰益再给便宜点,说五百块就现场给钱。
六百块这价格原本就不高,他还这么讲价,搞得就给自己要占工友们便宜似的。
江丰益很不高兴。
然后也就没有答应他。
后来这事儿传出去了,当天晚上他们楼上另外一个工友老徐就拿了六百块钱找了过来。
老徐是带着儿子一起来的,父子俩不仅拿来了钱还拿了好些东西,就希望江丰益能把工位给他们。
老徐的儿子儿媳都是知青,两个人是在乡下结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