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则是静静看着她。
他更不觉得时青寻有什么错,因为……
“青寻,只要你肯信我,便好。”可他仍然看着时青寻认错,甚至如此道。
——因为,那日即便没有虾兵蟹将,他依旧会打伤敖烈。
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单纯认为龙并非是什么好东西。
喉结上下滚动,引出一声喟叹,甚至,少年在隐隐后悔着。
为何当初没有直接将敖烈打死?
那样便不会有之后的一系列事了。
他既然有神力可以伤害那条龙,还是时青寻曾经情愿牺牲自己也要为他恢复的神力,为何不做呢?
“但是,我们之间有误会的时候,你也不要总是含糊其辞了。”时青寻还是点了一下他,“遇到什么问题,大家都心平气和讲吧。”
——但是,时青寻仍旧没有偏向他。
她好似真的从不会偏颇任何一个人,至多是在必须要决定时做一个选择,或许昔年敖丙也不是她有意维护的。
因此,哪怕他才是她在这个世界遇上的第一个人,也得不到她的偏爱。
哪吒意识到了这件事。
“青寻。”怀着一分尝试的心,他做出了解释,坦然的解释,“我去了一趟东海。”
“去东海做什么?”时青寻隐隐觉得事不对劲。
“敖丙近来未在天庭当值,我去东海找他。”
“……”
“上回你说起或有外人掺和,后来我也细想了一番,心觉此事与敖丙脱不开关系。”
如果此事是敖丙故意为之,他不介意再抽一次龙筋。
“只可惜……”
是真的可惜。
原本他这次还可以做一些别的,比如扒了那条青龙的皮,为时青寻做一件青色的外袍,毕竟时青寻惯爱青色。
“他不在东海。”哪吒摩挲着手上的乾坤圈,“于是我只能去东海边的法庙随意走了走,青寻,你说他会不会是畏罪潜逃呢?”
“你胡说!”
云下,敖烈怒而化作人身,冲着空中大喊。
时青寻一激灵,方才周身太过安静,简直就像是有什么结界一样,她差点就要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了。
她向云下看去,敖烈仍在怒气勃然地反驳着。
“什么畏罪潜逃?哪吒三太子,当日我只身一人赴宴东海,何来什么外人之说,你如何能与小寻信口胡诌,如何能随意污蔑,此事与我敖丙兄长有何关系?”
她并不知,哪吒在与她交谈此事前,刻意解开了屏障之术。
比之敖烈的愤怒,端立于她身边那外表脆弱清丽的少年却只是安静垂首,神色莫测,不曾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