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毕恭毕敬地朝他鞠了个躬,就逃命似地一瘸一拐往门口走去,甚至都忘了挂在玄关的外套。
出门被冷风灌了个满怀,她才想起这事。
正手忙脚乱地转身要去拿,易忱已经带着她的外套,走到了她的身后。
钟吟心中一惊,脚步一个急刹。
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撞上了他宽阔温热的胸膛。
男人身上干净好闻的清冽气息,浅浅没入她的鼻息,却让她心脏重重跳了一下。
“抱歉易先生。”她慌忙往后退了好几步,快速和他拉开了两三米的距离。
等她稳住身子,视线对上他深潭般深不可测的瞳眸时。
她才猛然意识到,她刚才闪躲的动作,似乎灵活得过了头。
不禁呼吸一滞,尴尬抿紧了唇。
易忱阒黑眸光幽幽凝了她几秒,见她耳尖红得都快滴血了,才若无其事地笑笑说:“没事,衣服别忘了。”
“嗯……谢谢。”钟吟低了低发烫的脸,快速从他手里抓过外套。
一时判断不了他是没留意到她刚才过于灵活的脚步,还是看到了但出于教养也好懒得跟她废话也好没有来拆穿她。
但她自我安慰式地想是前者。
否则她可能都没勇气再来面对他。
钟吟窘迫穿上外套,又毕恭毕敬地和他道了个别,才匆匆转身离去了。
看着她瘦小的背影又一瘸一拐地往他院门走去,易忱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嗤,唇角也散漫扯了扯。
他修长手指轻抬,蹙眉掸了掸被她撞出的衬衫褶皱。
确认上面没有沾染任何的胭脂后,他眉心才松了几分,从西装裤兜里摸出手机,拨通了林深的电话:“钟点工继续帮我招。”
电话对面愣了愣:“您不是对钟吟挺满意的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对她满意的话?”易忱走进厨房,打开了冰箱。
“因为您让我拟合同的那天心情好像很不错……”林深顿了下,见易忱没接他的话,又赶紧补充了句,“抱歉,是我擅自揣测了。我会尽快帮您恢复钟点工的招聘,钟吟这边需要我立即通知她解约吗?”
“嗯。”易忱从冰箱侧门拿了瓶矿泉水,眸光无意扫过了瓶身上的生产日期,动作随之轻滞了下。
重新看了眼那排码得整整齐齐的矿泉水瓶。
果然是按照生产日期重新排过序了。
明明他也没在要求里写。
“那结算的工资要算到哪天?”林深继续问他确认。
易忱静默了片刻,忽然垂眼轻笑了下,关上了冰箱门:“在面试到更合适的钟点工前,不用和她解约了。”
“啊?”林深微微怔了下,没太跟上他变换的思路,“您的意思是先不用通知她了?”
“嗯。”易忱骨节分明的手拧开了瓶盖,“但周六不用她来打扫了,拿来面试新的钟点工。”
“明白。”林深点点头,试探问,“那我要告诉她周六不用来的理由吗?”
“不需要。”易忱慢悠悠喝了口水,眸光看向了客厅被她坐出细微褶皱的沙发。
她那么多小心思,不用他说,也能猜到原因吧。
虽然他很不喜欢她这种有点姿色,就不知天高地厚想来接近他的女生。
但她用起来实在衬手,暂时留着也无妨-
钟吟前脚刚进家门,就接到了林深打来的电话,通知她每周只用周四和周五去打扫,周六的工作取消了。
她不禁愣了愣,问:“是易先生周六不需要钟点工了,还是我哪里没有做到位?”
“是周六不需要你来做工了。”林深有些含糊地回答道。
他一方面不能违背易忱的意思告诉她,她有被解雇的危险了,一方面又想提醒她注意下。
毕竟这份工作带来的高薪对她还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