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年已逝,春去春又返。
刘冕与太平公主、上官婉儿、洛云、黎歌、韦团儿,各骑一匹骏马奔腾在大漠的草原之上。在他们身后,跟着一队兵王和洛云地四大家将,以及洛云的两个弟弟,默棘连与厥特勒。
默棘连,就在刘冕来到草原牙帐后不久,被默啜立为了小可汗也就是突厥汗国的太子。可以想像将来的若干年后,刘冕还会多出一个突厥可汗的小舅子。而且这个小舅子将他奉若神灵一般,还与他弟弟厥特勒一起拜入了刘冕的门墙,尊其为师。
“草原,好美的草原啊!”太平公主畅声大笑“洛云,你地家乡太美了!”
“那便多住几日,天官好不好?”洛云自豪的欣然笑道“以后我们可就难得来一次了哦!”“有什么难的?”刘冕淡淡一笑“从此以往,这天下之大,不管是冰封的高原还是青郁的草原,再或者烟波浩渺地江南水乡与苍茫古劲的西域土城,我刘某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上官婉儿微笑:“泉石多仙趣,岩壑写奇形。欲知堪悦耳,唯听水泠泠。岩壑:登临,莹目复怡心。风篁类长笛,流水当鸣琴。天官,等离了大漠,我们就去江南吧!”
“好,江南!”刘冕双眉轻皱“去扬州!”
上官婉儿心头微漾:“你是要”
刘冕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苍茫一片地草场与天上盘旋的雄鹰,淡然道:“去凭吊一位故人。我还特意从洛阳带了一壶酒在身上,专为对他祭奠。”
上官婉儿会意地微笑:“是玉泉浆吧?”
刘冕不禁愕然:“你记性还真是不错嘛!”
玉泉浆,骆宾王的至爱。临终之时,他便叮嘱要刘冕用此酒来祭奠于他。
上官婉儿笑意更浓:“我还记得一句话呢我欲成佛天不允。”
太平公主与黎歌等人在一旁听得满头雾水:“你们在说些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刘冕与上官婉儿居然异口同声,然后相视一笑拍马朝前。
“喂!”太平公主等人都恼了,一起拍马来追“讨厌!你们又私奔!”
太平公主更是急恼道:“天官你还没说呢,太子六哥想让我们将思仪许配给他家光顺,依还是不依呀?”
思仪,便是刘冕与太平公主地宝贝女儿了。
“近亲结婚,不好哇!”刘冕哈哈的大笑,策马狂奔。
扬州,烟花三月,醉迷人眼。
“一之土未干,六尺之躯安托。”
骆宾王的坟,全由石头堆彻而成。
多年过去,未见减薄变矮,却长了许多孤草。
刘冕将太平公主上官婉儿她们留在城中,孤身前来祭拜。他亲自动手替骆宾王的坟除了一回草,另请匠人来将这土坟修彻了一回,然后拿着那壶酒坐在了坟头。
“恩师,恕我过了这么多年才来祭拜你。以后如有机会,我会再来的。”刘冕酒水慢慢洒在坟头,喃喃道“你要地好酒,西域玉泉浆。”
“当年你曾对我说,如果哪天李唐光复,就来祭拜你,奉上这酒。”
“现在,李唐之国号仍未恢复。”刘冕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勾起嘴角淡淡一笑“但是恩师,原来李唐也好,武周也罢,本就是一体。”
“有些人在乎的,仅仅是一个国号,就如同人的一件外衣。现在的大周,就像是与大唐穿着一件不同颜色的外衣。她们的神髓,却是相同。”
“不管是典章制度还是国运国脉,如今的大周都与大唐一脉相承。而且,李贤当了太子,这件外衣用不了几年也可以脱去了,换回本颜。”
“说实话,我也曾经想过用一个什么样的方法,去逼女皇下台匡复李唐。现在,我也可以很轻松的就办到这一点。可是我觉得这完全没有必要。虽然她身上有着许多的缺点也地确是做了许多错事,但这无法影响我评论她是个难得的好皇帝。她是一心想在历史上竖立自己的恩威,与所有明君比肩。也曾经想要让大周脱离大唐的阴影完全**。可是她办不到,后来她也醒悟了大周就是大唐换了一件外衣而已。换件外衣就要把自己当作是另外一个人,这不是自欺人掩耳盗铃么?因此,所谓的废周复唐,真是一个冷幽默。”
“不过,话说回来。”刘冕停顿了一下,有些戏谑的笑“我的理想,就是复唐。我也曾经不止一次地质疑自己,这有什么样的意义。现在我明白了。复唐也好复汉也罢不管复什么也好,我们所复的,不该是一个国号—而是一个时代的神髓!”
“所幸,我做到了。真的。”刘冕猛饮一口酒,然后将那壶酒扬扬的撒在了坟头上“现在的大周,比之当年太宗皇帝时更加强盛,更加繁荣。更重要的是,它更加稳定。还有,突厥的可汗默啜已经率领草原十八部众一起归顺大周,并奉称大周皇帝为‘天可汗’。这与当年地太宗皇帝何其相似?所以,我成功了。大唐的繁荣与强盛回来了,而且更盛往昔。我的复唐,真的成功了。贞观世也不过二十余年,可我有信心让现在这个世延续下去而且更上一层楼,至少在我有生之年我能做到如果祸害遗千年的话,我勉强还能活五十年吧,哈哈!”
刘冕扔掉酒壶面对万里江山展开双臂,仰天大笑:“我也只能担当生前事,其他的,留给我们的后人吧!恩师,你在天之灵可要保佑我多活几年!”
“对了,那首歌怎么唱地?”
向天再借五百年吧!
我真的想活这么久!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