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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冕连连轮着眼睛,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刘仁轨走了过来,有点生气的在刘冕脑袋上赏了一个脑奔儿:“你这孩子,这般不争气!老夫还以为你有了多少本事,居然还挡不过你师父一戟,气煞老夫也!”
刘冕尴尬的直咧嘴,薛讷连忙呵呵笑着打圆场:“刘世伯不必动怒,天官已经很不错了。只是他的武艺是在下所教,在下又使出了能破解他招式的新打法,他自然难以取胜了。武艺招式本是生生相克,想必刘世伯自然明白。”
“哼、哼!气煞老夫也、气煞老夫也!”刘仁轨才不管薛讷说了什么,甩着袍袖气乎乎的走了。
刘冕自然明白刘仁轨这是在故意耍宝,于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薛讷也微自发笑,看着刘仁轨离开了马球场。
仆人上前牵了马拿走兵器,师徒二人且聊且走。四下没了旁人时,薛讷才对刘冕说道:“薛家戟法后面三式的问题,现在不要去想。你不必好高骛远,安心练好前面的十式再说吧。若能练好这十式,你就已经能成为当世一员猛将了。夏候瓒、尉迟昭那样的人,不过是跳梁小丑,根本算不得是什么猛将。这样的人你阵上斩杀千万,武艺也得不到证明和提升。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会遇到强敌的。切不可因为些许的成绩而骄傲自满。傲慢,是武人的天敌。强如关云长也因傲慢而败亡。切记、切记!”
“是。徒儿谨记!”刘冕郑重的拜了一礼,倒也是诚心诚意。今日与薛讷过了一招,才算是真明白了这个道理。扬州一战后回来,他自己的确有些轻飘飘的感觉了。现在很好,经薛讷这样一点拨。总算是又恢复了一颗平常心。现在自己略作回想,当日在扬州打的几场胜仗地确都赢得很轻松。精锐的唐军王师对战乌合之众的徐敬业叛军,其对抗性本就不在一个档次。夏候瓒、尉迟昭这些人的武艺顶多只能算是矮子里面挑将军,强不到哪里去。放着是薛讷上阵,定能更加轻松的将他们斩于马下。
“还有一件事情。”薛讷看向刘冕,面带微笑比较认真的说道:“在下受刘世伯之命教你武艺。他让你拜我为师,在下不得不奉命而行。但是,你我年岁相差不大,你地职衔又高我许多,我总听不惯这师父的称呼。不如这样,我代我先父收你为入室徒儿,你今后不妨称呼我一声师兄即可。或者干脆称呼我薛兄更为顺口妥当。”
“这如何使得?岂不是乱了辈份?”刘冕自然不允。
薛讷笑道:“大家习武之人应该义气豪爽就不必如此迂腐客套了。兄弟之间也好行事,不必拘于许多的俗礼。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后你我兄弟相称。在下虚活了三十六载,就忝耻做了天官的兄长了。”
“如此也好薛兄!”刘冕拱手而拜,薛讷笑而回礼。二人都甚感快慰哈哈的笑了起来。
此时已近傍晚,府里饭菜已备好就来唤请二人前去用膳。薛讷苦苦推辞要走,无奈被刘冕给拖住了,只好尴尬的和他们一家人用餐。
饭厅里,刘仁轨当仁不让的独占一幅桌席居于正位。由仆人老张伺候用餐。薛讷是刘冕的师父、贵客,被安排坐在了刘仁轨下首。薛讷哪里肯,推脱了半天只好扯着刘冕同坐了一桌儿。刘俊夫妇坐在了对席。
韦团儿兴许是太平公主家里时学乖了,主动跪坐到刘冕和薛讷地桌席边伺候二人用膳。一会儿倒酒一会夹菜,弄得实诚的薛讷受宠若惊惶惑不安,还以为这韦团儿是刘冕的妾室。
刘冕看了看对桌,后母柳氏对刘俊也十分的殷情,为人看上去也很娴慧端庄。他不禁心中嘀咕起来了:怎么大唐的女卧底都像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莫非受过什么特殊训练?好好的一个家居然有两个盯梢地人在,真是让人浑身不舒坦。
不行。得想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要不然这睡觉都睡不踏实。鬼知道自己睡着后这些卧底会不会溜到床榻边来直勾勾的盯着我!回到家里本想过上安生舒坦日子,现在根本就没了任何秘密可言,仿佛又置身到旋涡激流之中,太憋屈太没有安全感了!再者如果时局有变,这些卧底随时可以给我致命的一击!
刘冕一边不急不忙的吃饭喝酒,一边寻思着对付这两个女间谍的好法子。柳氏是后母,辈份所限不太好直接对她下手。老爹为人懦弱又没主见,不能指望他。要解决柳氏的问题,恐怕还要借助刘仁轨这个老太公的权威。反正现在刘仁轨正在装疯卖傻,或许会有可利用的空间呢?
嘿嘿。爷孙俩合计排挤老爹的妻子虽然有点于情于理不合,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想到这里,刘冕情不自禁地看看刘仁轨。只见他正十分陶醉的大吃大喝,就像个孩子一样将食物洒得满地都是,把仆人老张忙得不亦乐乎。
刘冕不禁暗自好笑。老爷子要是生在21世纪。绝对能成为出色的实力派演员。
再看一看韦团儿,小丫头正低眉顺目手脚勤快的给他二人倒酒送菜。举止从容大方得体。抛开她的身份来历不说,至少从表面上看来的确是个贤良淑雅的女子。
刘冕心中盘算着,这小娘们似乎对我生出了某些绮念,我或许可以利用她这一点歪门心思来对她进行一番洗脑和调教,让她反过来当我的间谍。
这个虽然很难办到而且会有一些风险,但一但成功了可是好处无穷。无论如何绝对好过将她赶走、回避、冷处理。再者,她终归还有那么一点姿色。
想到这里,刘冕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笑容。此刻若有镜子摆在眼前,刘冕就会发现自己这个笑容似乎有点卑鄙或是猥琐。
韦团儿就坐在刘冕身边,此时也注意到了刘冕脸上古怪的表情和笑容,脸又一下就红了。
刘冕也没作掩饰,打蛇上棍顺势说道:“团儿,饭后我们一起送薛将军回家。然后到西市上逛一逛。我听说西市到了夜间也十分地热闹,一直没有领略过。今日得闲,正好去瞅瞅。”
“将军有令,婢子遵从就是。能陪将军出行,便是婢子最大的福份。”韦团儿轻巧的应声,眼中绽放出欣然和兴奋的笑意。
一旁薛讷目不斜视只顾自己喝酒吃菜,生怕打扰到小两口的亲密叙话。刘冕看他这副模样不禁觉得有趣。薛讷这人还真是正派实诚。相比之下,李仙宗那种货色就是典型地披着人皮地狼了。
用毕饭膳后,薛讷自然是请辞。刘冕执意要相送,薛讷拗他不过只得应允。薛讷是骑马来的,也不好再安排马车相送。于是刘冕也只好骑马来送他。
出门之后,刘冕和薛讷各自翻身上了马。韦团儿一个婢女当然不会有资格拥有私马,当然她也不会骑马。于是只好怯生生地站在火猊身旁,低着头怯怯不安。
“团儿,上来。”刘冕骑在马上,对韦团儿伸出一手。韦团儿先是有点吃惊,随即俏脸一红欣然而笑,朝上面伸出一只手来。
刘冕不禁有点好笑:“你至少要脚踩马镫吧?我这样提你一手扯上来,就不怕将你胳膊肘儿扯得脱臼?”
“我、我我的腿迈不开”韦团儿的脸更红了。刘冕方才注意到,她穿着一席直筒的棉裙,从臀部到膝盖都裹得紧紧的,曲线毕露,有点像后来日本的和服。(实际上,日本的和服也是在唐时,由中国的吴地传入的。只不过,没有那种夸张的笔记本式的背包在后背,而是在腰、腹、臀这些地方有紧身的护帛。)这样的裙子是无法张开双腿的。
刘冕跳下马来,拦腰一下将韦团儿抱起。韦团儿吃了一惊忍不住轻声惊叫了一声,随即情不自禁的伸手挽住了刘冕的脖子。仰头看他一眼,又惊慌的避开,脸都快要红得透了。刘冕展颜一笑,用力一托将韦团儿放上了马鞍,就让她横坐在了马背上。然后自己跨镫上马,握着缰绳子的双手刚好将韦团儿护在了胸前。韦团儿自己的手无处着落,只好一只手撑住了马鞍,另一只手环在了刘冕的腰际抱住。
韦团儿一下就处在了刘冕的包围之中,娇躯不由自主的就有点颤栗了。脸更像是熟透了的苹果,都红到了耳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