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过就发,她哪里知道她笑到没有眼睛的照片已经被发出去,还在改良雪人的鼻子,一边碎碎念:“狐一一啊狐一一,你是一只自由的小雪人。”
自由的?
季允之抬起眼睛。
于霜问他们是不是也在北海道。他回了不是,收起手机,走到她身边:“再堆一只。”
“……堆你吗?”商忆护住狐一一,“你自己堆。”
“你堆。”
“懒得理你。”她扭头继续,“没力气了。”
他伸手把她扯回来:“那我堆。”
她只能看着狐一一身边多出一只大雪人。
他说:“幸福的。”
商忆捧脸看着,知道他在等她回答,最终笑一笑:“嗯。”
“很幸福。”她望着雪人的毛线球眼睛,“已经特别幸福了。”
季允之在她身侧,后方半步不到的距离,低声开口:“狐一一在想什么。”
已经这么幸福了,为什么还有抓不住的错觉。
他爱上她了。
他知道的。虽然他不会说。
“在想今晚吃的海鲜饭……”猫猫回答,“海胆很好吃。”
他垂下眼睛。
商忆把企鹅煤油灯提回原位。像为小鸟构筑巢穴一样,企鹅也有它专属的月亮灯架。
这盏灯会永远留在这里。
她退后一步,笑着挽他:“我们回去吧。”
北海道居民通常利用一种燃烧灯油的暖炉取暖,但这间木屋也提供壁炉。季允之生了火,静望着火焰燃烧的弧度。
商忆抱着一杯热奶茶,隔着火焰,同样安静望着他。
“thehalcyononts”
(所有温馨宁静的美好时刻。)
他忽然开口。
“你能不能说happy。”商忆不满,“通俗易懂。”非要语义那么精确做什么。
他笑一声:“过来。”
猫猫拿开地毯,乖巧溜到他身边坐下,一起望着火焰:“怎么了呀。”
“替代了吗。”
他的表达习惯是真的有很大缺陷,不仅不爱说全,还时常跳脱。还好遇到的是她,认真想一想,总是可以理解:“嗯。”
他只是想知道,他给她的幸福时刻是否已经替代她的心碎时刻。
于是她眨眨眼:“thankyouforallthehalcyononts”
apologizeforallthebrokeno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