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倒是没有托大,点了点头。
陆宛靠近他一些,伸手挽上青年的胳膊:“我扶着你。”
山雨欲来
林巳脖间缠着绷带,还未走进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求饶的声音。
教主至今没有下落,这几日教内上下一片愁云,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一波又一波,没有一个人带回有用的消息。
薛长老大发雷霆,当场毙了不少人的命,甚至将两位护法骂了个狗血淋头。
林巳伸手松了松脖子上的绷带,轻呼一口气,在门外站定,扬声道:“属下林巳,求见薛长老。”
说罢他垂首而立,站在外面等里面的人传唤才踏进殿里。
殿内呼啦啦跪了一地,最前边的两人一左一右,一男一女,正是刚挨完骂的左右护法。
薛长老年近六旬,双目细长如鼠,身形枯瘦如竹,让人怀疑此人身上是否能切下四两肉来。
林巳走至殿中跪倒在地。
方才那个求饶的人已经倒在地面没了声息,口鼻中淌出殷红的血,一路蜿蜒至林巳膝下。
林巳全似没有察觉,将额头贴在地面上行了个大礼:“属下见过薛长老。”
薛长老坐在教主位上,端着茶杯细细吹气,一双细长眼睛精光闪烁,令人不敢直视。
“呵呵,”薛长老用手中的杯盖拨了拨茶水,“林护法,我听底下的人说你已在灵鹤宗附近寻找江教主半月有余,可有什么进展?”
林巳刚才一路走来,连一个熟悉的面孔都没看到,千机殿的护卫居然全被这薛长老换成了他的人。
他的额间落下一层薄汗来,几乎要忍不住抬起头与两位护法交换眼神。
不过那样一来他的命恐怕也没了。
林巳咬了咬牙,额头紧贴着地面:“属下办事不利,没有发现教主的踪迹,请薛长老责罚。”
“既然如此……”
薛长老沉吟:“老夫今天叫你们来,除了问一问寻找教主一事的进度,还有一件事要和大家商议。”
站在下位的右护法悄悄看了左护法一眼。
左护法没有理她,垂首恭敬地站在薛长老下侧:“薛长老但说无妨。”
右护法纤长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薛长老今天把他们叫过来一通骂,又罚了这么多人,不过是做样子给手下的人看。
醉翁之意不在酒,恐怕接下来要说的话才是薛长老真正的目的。
果然,听了左护法的话,薛长老面上露出一点微笑来,端起手中的茶喝了一口,慢吞吞道:“大家都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
“教主失踪,教中上下群龙无首,光是今昨两天老夫就处理了不少起内讧。总是这样窝里斗也不是办法,老夫今天叫大家来,是想说教主不在的日子,我们可以先选一位能服众的长老暂代教主之位。”
左护法张了张,没有说话。
薛长老选在今天说这番话,肯定是部署好了一切,知道他们反对不了,也不敢反对。
他一语不发,右护法却忍不了。
她是教主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自然对教主忠心不二。
况且这女子到底是有些沉不住气,薛长老的话刚完,她便冷笑:“薛长老说的什么话,教主不在,咱们的少主不是还在吗,怎么就轮到长老代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