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现场竟一片安静,信徒们都没有吭声。
因为福青将苗阿芳藏起来是事实。
而且苗阿芳那么漂亮,有几个男人不心动的?福青说是见苗阿芳可怜同情她才帮她的,可这世上比苗阿芳还可怜的人多了去,他怎么不去帮?若说他没点私心,怎么可能?
整整九天,孤男寡女在这后山,谁会相信他们的清白?
福青怔愣片刻反应过来,连忙转向陈云州:“陈大人,此事都是小僧一人所为,跟师父和师兄无关,大人要抓就抓小僧一人,放了我师父和师兄吧。”
苗阿芳也赶紧跪下求情:“大人,是小女子求福青师傅帮忙的,这不关他的事,求求大人饶了福青师傅……”
陈云州不为所动,只给衙役们两个字:“带走。”
几个衙役上前将慧心师徒三人带走。
见状,苗阿芳顿时泪如雨下,不停磕头求饶:“大人,小女子所言句句实属,求大人不要冤枉了好人。小女子可以证明我们的清白,小女子还是……还是完璧之身,大人若是不信,尽可派人查验。大人若是不肯放了慧心大师他们,那,那小女子就从这跳下去!”
说着她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崖边。
众人瞠目结舌,苗阿芳是疯了吗?为了几个和尚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还说出那样不要脸的话。
大家纷纷看向陈云州,这苗家闺女要是真的跳下去了,只怕这新知县也要吃一壶。
陈云州怒到了极点,竟异常冷静。
他的目光越过躁动的人群,直视慧心。
慧心依旧是那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慈悲、祥和,可陈云州却透过虚伪的菩萨像看到了他潜藏在这具精致皮囊下那狡诈猖狂的灵魂在对着自己疯狂的叫嚣、示威。
难怪他先前一直那么有恃无恐,听说找到了苗阿芳仍旧丝毫不惧,因为他吃定了苗阿芳一定会维护他们。
陈云州紧绷的脸忽地笑了,看也不曾看站在崖边抓住柏树脸色煞白的苗阿芳一眼,转身下令:“走。”
柯九最先反应过来,对还处于呆愣中的同僚们说:“走了,人都抓到了,还不下山干什么?看人跳崖啊?这又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
江平立即打了个配合:“走了,走了,我早饭都没吃,饿死了。”
“我也是,今天起太早了,肚子都饿疼了。”
……
一行人轻松惬意地讨论着待会儿下山吃什么,丝毫没将苗阿芳的威胁放在眼里。
苗阿芳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远,彻底傻眼了。
她不敢相信,这些人竟然真的不管她的生死。
他们,他们不是找了她好多天吗?
一个心软的大婶看到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心劝了一句:“姑娘,命是你自个儿的。陈大人又不是你亲老子,人家可不会惯着你。”
苗阿芳吸了吸鼻子:“我爹……更不会惯着我。”
大婶见她执迷不悟,山上人都快走光了,怕惹上麻烦,赶紧也跟着走了。
剩下苗阿芳孤零零地站在崖边吹着冷风,心凉了半截。
她又不是真的活腻了,只是想威胁陈云州罢了。但对方不吃她这一套,人都走完了,她跳下去给谁看?
掉了几颗豆豆,苗阿芳小心翼翼地将离开山崖边,走出几米远,她就因恐惧和害怕忍不住双腿发软,瘫坐在了地上,抱头啜泣。
就在这时,树丛后面忽地窜出两道人影,她登时吓得放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