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道:“啊?我没带呀!——反正太阳升起,经日华一照,他就消停了,要不你跟他兜圈儿?一只小小饿殍,肯定奈何不了少岛主啊。”
汪盼赶到沈渊面前,扳过他的肩膀,急道:“何梦访呢?他肯定随身带着乾坤袋!”
沈渊盘腿坐在礁石上,望着汪盼道:“我哪儿知道——他老早离开了酒肆,我一没联系他,二没找他,你跟我待在一起,你知道的——”
他确实不知道何梦访此时身在哪儿。
不过,他表示过于淡定,就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的走向。
汪盼凝视着沈渊,“蓬莱岛有五戒、十善、八忌、四归。其中斋戒辟谷目的为清洁身心、戒慎行为,你就算不遵守,也理应知道,为什么硬要我吃那些人间食物?”
思付片刻,他终于明白过来,认真地问道:“那勺饭……你是不是故意喂我吃的那勺饭?”
沈渊与汪盼面对面,他的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汪盼如墨般的凤目,神情竟有丝得意,“不然呢?”
“为什么?”汪盼的凤目突然变得凌厉。
总向岛主打小报告,沈渊很早就想整汪盼了。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整洁皓齿,“很简单,看你不爽。”
天真得残忍,沈渊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位临渊而立的人,一步海阔天空,另一步万劫不复。
汪盼道:“岛主说得没错,你果然是……”
“饿啊——饿——饿——”一眨眼,饿殍便追到汪盼身后。
汪盼放开沈渊衣襟,一冲而去,眨眼便没了身影。
沈渊望向他消失的方向,道:“即是汪徊鹤之子,这小小的饿殍能算什么……”
饿殍向沈渊扑来。
宛若烟雾,饿殍直直穿过他身体,向汪盼追去。
--------------------
问疾五
何梦访回到酒肆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
本来就没抱希望沈渊和汪盼两人能等他,但还是鬼使神差地走到酒肆二楼去。
往原来三人的位置一瞧,果然已坐上陌生人。
该说不说,心里还是有点空落落。
他垂头,走下二楼,刚踏上楼梯便听“啪”的一声脆响,顷刻,整个酒肆昏暗下来,可仍有烛光闪动,昏昏黄黄。
紧接着,一阵唏嘘声传出。
何梦访惊奇发生了什么,四顾而望,发现光线全然来自楼下,那原本四散各桌的酒客聚集在楼下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