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居狼就得到一个爱着他的沈渊。
居狼怀疑过。
我一日清晨,他趴在沈渊身上嘴巴不停地吹风。
沈渊叫时扬时落的发丝撩得痒痒,不断发出咯咯的笑声,便伸手捂住居狼的嘴,却反倒被钳住双腕。
“怎么了?”沈渊不明所以地问。
居狼道:“你刚才在笑。”
沈渊依然困惑地点点头,“嗯,有问题吗?”
居狼道:“问题大了。你几乎一夜之间就想起所有,也一夜之间释怀。没有不好,只是太快了,显得都是假的。”
沈渊道:“那三天的九离之主我已经把一切该做的都做了,为何不能释怀?”
居狼还是不可思议,“可从小到大你都在讨厌我。”
沈渊轻轻摇头,“没有讨厌你,我只是想到你的未来应该一定铺满鲜花,不应该困在我这儿。那一夜之间我想了很多,说也说不完。”
居狼欣喜地问:“那你会离开我吗?”
沈渊毫不犹豫地点头:“生老病死,没有人会永远不离开,更不用说我早就已经死了。”
渐渐的,居狼的声音又在安之耳边清晰起来:“无论做什么,我好像都挤不进你的心中。”
一尊墨鱼骨雕的灯笼,这是安之对现在哭哭啼啼的居狼的第一印象。
他年轻又英俊,又因沈渊的事而感到哀伤,凤目红红的,像一瓣托水的娇艳桃花。
这般的人儿,面无表情时的确叫人不敢接近,一旦流露出一丝情绪,就非常动人,说无人将他放在心中,绝对不可能。
可安之依然困顿愤怒,“沈渊说过他的归宿不是九离,早就准备去处。他在九离帮自己解释之后没人相信,他没有逼人家信。只当了三天的九离之主,很荒诞可笑吧,这是他能想到最体面的方法了。他从小就是皇子,要面子又挑剔矜贵着呢,一直是个要体面的人,是你们不让他体面。”
安之居然为沈渊委屈:“就像别人说的那样,他那个年纪应该在蓝天下,马背上,在风里驰骋,可是最无忧无虑的年纪被困蓬山,后来他死了,再后来遇到你这个杀千刀的。他一直在成全别人,前二十年成全婖妙,中间八年成全你,若木华亭十七年成全何梦访。”
他埋冤起来,“若是没有你们,他哪儿会落得个被啃食的下场。”
居狼低垂脑袋,睫毛上沾上几滴泪珠,眼眶湿润,鼻头红红,整张脸泛出一种很纯很诱人的红色。
啪嗒一声,两行清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聚集在下巴处,滴落手背。
见状,安之心里升起一股别样的情绪,“哎呀,好啦好啦,你的变化我看在眼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