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你一定是虚伪的人。”
“你怎么会这么想?!”
“能说出‘有仇立报’这种话的人,想必很是潇洒、胆大,如马匹一般的追风之人。神像是你们想象中逸舒君的样子,并不是我真实的模样,可你却用庙里神像的模样来套入我,也是很刻板了。神本无相,美丑皆随我意。相,本就是虚无缥缈的。而你们都追求美的事物,怎么神这种超然的存在就被你们想象得必须样貌严肃、独特?这丑美皆独特,那何不独特成美好的样子?反倒一面向往,一面排斥,这不是虚伪是什么?”
“这……”方汵接不下去话。
赤子厄摇头一笑,道:“好啦好啦,别当真。世间道理一堆,几方各执一词,怎么说都对。这些道理是处境危险时维护自己的,不是行损人利己、掠夺之事的开脱说辞。”
赤子厄最后一句话一经出口,方汵就有点相信面前的男人就是逸舒君赤子厄了——太通透。
她问道:“那逸舒君怎么会突然落至我家院子里?”
“师琉璃这只老狐狸,都死了二十多年了,底下一帮狐狸崽子还是不安分!跟他们打了一架,没想到中了他们圈套,被击落至此。”赤子厄的语气瞬间冷下来。
方汵不敢就这个问题继续问下去。
堂堂逸舒君被一帮青丘泽的狐狸陷害,还受伤了。这事传出去不太光荣。没传出去倒好,要是传出去了,他保不齐第一个怀疑到她。
她不信逸舒君是锱铢必较的神,但怕被其他人利用。经过江家一事,她怕了。
她正想着怎么转移话题,赤子厄却自己开口说:“小丫头,你救了我,要不要我报答你呀?”
“啊?!”方汵和娘亲只是把他搬回房中,其他什么也没做,不敢妄自要逸舒君的报答,忙叠声拒绝,“不要了不要了……”
“既然如此的话……”赤子厄不强加,“逸舒君有恩必报,以后你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助,便去到逸舒君庙前扣三下我的神像,我便会立马出现。”
方汵连连点头说着“好”,但心中仍半信半疑:神这么容易就被招出来?
“那我便回去找岛主了……”说罢,赤子厄抬步就走。
他刚出屋门又折了回来,对方汵道:“我有件小事需要你帮一下。”
“什么?”方汵很乐意帮忙。
赤子厄从怀中拿出一只荷包,交给方汵。
她拿着荷包掂了掂,轻飘飘的,里面好像没装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