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候的小厮立刻加了凳子,陈长宇和万第荣落座后,李端玉才坐了下来,张应慈硬生生等到纪无锋坐好甚至连剑都摆好后才坐了下来。
因着阵阵凉风袭来,小亭四周降下了卷帘,亭内香气更加浓郁。
纪无锋本不欲多语,但被这香气一冲,忍不住夸赞道:“如此时节,吃些羊肉进补再好不过了,这汤着实鲜美,陈老爷果真懂得生活。”
陈长宇笑道:“想不到纪大侠不仅武功高强,于美食一道也有所钻研。”
纪无锋笑着摇摇头:“谈不上钻研,只是许久之前曾吃过一次类似的锅子,当真好吃,记忆至今。”
万第荣接过话来:“不知你是在何处吃的?我也是个爱美食的人,左右无事,也能寻着去尝一尝。”
纪无锋眼前闪过十几岁时他和师父一起来到京城的样子,那次他们潜入了皇宫,找到御膳房,直接偷了只炖好的锅子走。后来,在纪无锋的强烈要求下,锅子才被还了回去,不然如今阚天易的房间里怕是会有一只铜锅。
“记不得了。”纪无锋真诚地敷衍。
几人边吃边聊,从各色美食聊到景色山林,又从水墨丹青聊到江湖趣闻,神色愈发自在。特别是陈长宇言谈风趣,万第荣博文广识,亭内时不时响起一阵欢笑。
小亭中温度上升,纪无锋突然起身,叫了小厮引路,暂去方便。
纪无锋一走,凉风从他离开时掀起的帘子缝里吹进来,给谈话降了温。
李端玉喝着温酒,面若桃花,说:“万大人,您今日与我舅舅赏画如何?”
陈长宇耳朵支了起来,他和万第荣一起赏画,其实就是为了这位外甥女筹谋打算。
“自是画中一流,”万第荣拿手帕擦了擦嘴,“公主殿下,您在如此时节回京,可要有什么安排布置?”
“我此次回来,是想要彻底处理炀和宫一事。”李端玉冷下脸来,周身气势为之一振。
“炀和宫?”万第荣想了想,“京中修道风起颇盛,但我瞧着城外炀和宫已经休馆,可是殿下的吩咐?此举想得周到,殿下的确该逐渐脱离与炀和宫的关系,可需安排我来做些什么?”
李端玉:“暂且不用,炀和宫骗人之实存在分明,不得人心,只需一个小小推力,便能将其推倒,万大人还是在更重要的时候出场。”
万第荣点了点头。
陈长宇叹道:“玉儿,太子殿下已经不在,虽然京中看似平稳,但暗潮不断,尤其近日回舟在宫里当值,封闭了宫门,更是让人议论纷纷。不论是想做什么,都要耐心细致才行。”
“宫门封闭多久?”李端玉不知此事,急忙问道。
陈长宇略想了想:“有近四日了。”
“什么消息都没传回来吗?”
“没有。”陈长宇叹着气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