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一舟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把肩头的校服外套一甩丢给其中一个同伴,转身往大榕树走去,潇洒地向后摆摆手,“你们先去上课,待会儿迟到了。”
他为了应付学校上课巡查,带的校服外套,里头只穿一件背心,方便放学后去海边给家里的渔船卸货。
长期日晒雨淋的小麦色肌肉显眼。
手臂肌腱一绷,轻轻松松将地上的红色塑料袋提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水鹊见高大的黑影走到他前面弯腰又直起身,还伴随有窸窸窣窣的塑料声,虽然知道小岛大都民风淳朴,还是忍不住摁住那个人的手,“你做什么?”
他原以为会抓到粗糙的衣袖布料,没想到掌心里完全是肌肉的触感。
他的手又往下挪了一点。
从手腕骨节大小判断,是男生。
关一舟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不知羞耻?
谁的手都摸?
他和碰到脏东西似的,甩开水鹊的手。
这个动作一下子让对方神色紧张起来,关一舟也反应过来了,感情是把他当成走贼了。
好心没好报。
“帮你提。”他没多少耐心,居高临下地斜睨还坐在树池石上的水鹊,“你不回家?”
水鹊将信将疑,慢声细语地问:“你知道元洲……元屿家在哪?”
对方简洁回答:“嗯。”
水鹊撑着手站起来,拍了拍裤子屁股上的灰。
关一舟盯着他的动作,瞳孔猛然一缩,接着火气冲冲地道:“走了,快点!”
怎么看着干瘦,风吹就倒,屁股拍起来还挺有肉的。
听说那种人都是用屁股……
他火气直接喷上脑袋,脸色都红起来。
回头一看,屁股很翘的小男生还好端端待在树下,一步都没挪动。
关一舟更是怒气填胸,快要给自己的烂好心给气笑了。
他都快走到路口了,又大步流星地走回来。
“你走啊?不走在这干嘛呢?”关一舟冷笑,“准备在这里扎根发芽了?”
反正也不高。
和一朵小蘑菇似的。
就适合长在树冠下,强风吹不着,太阳晒不着。
关一舟觉得自己真是晒晕了,他闲得慌吗?在这里臆想一个小男生变成一朵蘑菇。
不对,也不是什么小男生了。
是元洲哥的那个……未婚夫。
个子比他矮了一个头,这就到谈结婚的年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