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一舟!你他妈能不能别想了!
他猛地一巴掌拍自己的脑门。
“关一舟。”水鹊小声喊他,不太明白刚刚的巴掌声是怎么回事。
关一舟转过身,不知道什么时候,水鹊已经洗好了,身上穿着他的校服。
硬是把他小了一码的校服穿出了宽大的效果。
夏天的短裤遮住了膝盖,光洁的小腿被热水烫得粉红。
他不回应,水鹊就再喊一声:“关一舟?”
他大步流星地一手接过水鹊手里的衣物盆,一手捂着鼻子走在前面。
“走了。”关一舟语气生硬,手掌指缝里溢出点点血色。
晚上的时候。
元屿让水鹊睡他的床,在下铺,他换到上铺去睡,不会掉下来。
关一舟坐在床上,若无其事,故意不去关注对床的动静,借着还没熄灯,用功看书。
白炽灯却闪烁了几下,熄灭了。
八成是暴雨影响,学校电路又老化,导致了断电。
也没有煤油灯,没带手电。
才八点,就只能睡觉。
借由走廊撒进来的月光,关一舟可以看见对面的床铺鼓起小小的一团,被子外只留给他一个柔软乌黑的脑袋。
喜欢贴墙蜷缩着睡?
好像小猫。
念头一出。
关一舟起了鸡皮疙瘩。
要命,他什么时候会用这么恶心的比喻了,把一个男的比作小猫?
他干脆拽住被子,蒙起头来强迫自己睡觉。
往夜他起码要到十二点才有困意,今夜没有灯,只有月光,伴着静静的雨声,莫名强势的困意涌来,他转瞬陷入了深度睡眠。
沉睡前,关一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他听到了海岸边的潮涌。
寝室里只有三道呼吸声,其中一道清浅许多。
过于庞大的黑影从地面满溢出来,贴着整面墙升起,先是门缝、窗台,顶到天花板,浑然挡住了照入室内的月光。
哪怕巡夜的宿管从廊道走过,探头看窗,也只能隔着望到一片浓墨的黑。
波涛拍打在岸上,卷起滩滩白色浪花,咸咸的海洋气息充盈满屋。
它今晚花了比之前都要久的时间找到他。
腕足黏糊糊地拖行在地上。
它不明白为什么房间里除了它的伴侣还有其他两个人类。
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