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就撩了一次,现在因为奋力扒衣的动作又一次落下来了。
发尾不断擦着北庭雪的眼睫和鼻子,还有唇瓣和脸蛋。他一点点拧紧眉头,痒意从面部散发到全身,沉重到好像再也睁不开的眼皮不得不慢慢掀开。
模模糊糊,看到龙湘在困扰他的衣裳怎么脱不掉。
她穿着那件熟悉的嫁衣,穿得并不规整,似乎只套了外衫,里面没有中衣。
衣带系得也随意,动作间领口开得很大,里面是什么一眼就看得很清楚。
红色的小衣贴身极了,系带窄窄的一条,绕着她纤细的脖颈,如同被人割破了喉咙,留下了一道血印。
她太过专注他的衣裳,都没发觉他睁开了眼睛,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唇,一脸困苦和气愤。
北庭雪安静地任她做着无用功,视线从她红红的鼻尖一路向下,即便万般避讳,似乎最终还是要去看那小衣。
她这样的一切被他尽收眼底,等同于是被人看了身子。
哪怕他们确实是以成亲的名义相聚北庭,北庭却从未真的要为他们举行婚礼,北庭雪更是从未想过要跟谁拜堂成亲。
可眼下不能不想这件事了。
他看见了她圆润的肩头,看见了她盈盈一握的细腰,看见了她因为用力呼吸起起伏伏的胸口。
比这些都刺目的是小衣上的刺绣。
鸳鸯戏水。
她是期待着一个好的未来,才登上了藏匿的北庭王城。
“什么破玩意儿,怎么解不开呢。”
龙湘手都疼了也解不开北庭雪的衣带,这东西好像是特制的,看似随便一系,却怎么用力都解不开。
她还较上劲了,手解不开就用牙咬,低下头贴近他的胸膛,呼吸温热地洒在他冰冷的胸口,北庭雪那颗几乎已经不会跳动的心脏,再次跳动起来。
他缓缓抬手想把她推开。
太近了。
靠得太近了。
她的头发,她的身体,她的呼吸,都靠得太近了。
北庭雪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
唯有第一次吸她的血,那时他被本能操控,注意力都在血里,也没思虑太多。
现在不一样。
北庭雪想将她推开,却完全不知手该落在哪里。
她为了方便行动将衣袖拉了起来,粗鲁地随便一系,光裸着手臂。
碰了她的手臂,事情会变得更棘手。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躺在这里继续装昏最正确。
北庭雪阖了阖眼,心知该闭上眼,却不自觉去看她近在咫尺的脖颈。
他再一次盯着这里看,龙湘没有感觉到杀气。
她放弃了。
解不开就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