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忧愁它围绕着我已经够让人伤心了,结账的时候掏空荷包里剩余的所有银两才堪堪能买下单,悲伤流bg变成了循环模式在脑海中转圈萦绕。徐安安仰天长叹一声,直奔当铺。“掌柜的,这几件首饰我当了。”徐安安拿出她一直揣在兜里的烧蓝镶金花细和一对翡翠滴珠耳环,摆到了柜台上。这两件是她从那一箱首饰中权衡了很久,才挑出的值点钱但又不是价值连城,体积还小,就算日后清点的时候发现丢失了后果也不会太严重。那毕竟都是四小姐徐婉婉用过了不要的东西。真正当季最新流行的饰品怎么轮的上她,关氏让下人把四小姐不要的那些首饰收拾了出来,送到了徐安安院子里,和徐大人说现在还要给三姑娘添置衣服首饰,少不得要多用些银两,得到了徐永新的同意,拿了钱就去给自家姑娘再多做了几身新衣服。“这颜色的花细还是去年流行的。”当铺掌柜的拿着眼镜仔细瞧着,“成色倒是还可以。看磨损程度,给您算个八成新。”掌柜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徐安安裙子的布料纹理。徐安安今天溜出门为了低调穿的还是以前庶女的时候素净的那一套。衣着简单,又来当铺卖前些年流行的首饰物品换钱,活脱脱一个家族没落的破落小姐。掌柜不动声色把算盘上两个珠子给拨了下去。“这副花细和耳环合在一起给您算三两银子。小二去拿钱来。”徐安安怀疑自己听错了,徐家嫡女带过的首饰,都是从贵的要死专门瞄准官家女子客户的御坊买的,一个手镯动不动就是几百两银子的地方。这两样就算款式老旧了,几折打下来,也该有个几十两银子,这掌柜的当她不懂行,拿三两银子就想打发她。呸!做梦!典当的银子多少,直接关系她将来的口福和命运,在这一方面她是绝对不可能相让的。“掌柜的搞错了吧。这两样收拾加在一起你就给我三两银子?坑谁呢?”“姑娘这是哪里话。”掌柜的没想到这姑娘一声素衣柔柔弱弱,一开口就这么冲,愣了一下,才堆上满脸笑容,“咱们这当铺做的可是诚信生意。给您估完值,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从不压价。您看您拿的这两件,这做工当然是没的说,但就这款式是三年前京城流行的,放到现在不说京城就连周边地区的那些姑娘也不兴戴了,也就是偏远地区边关那地方才有姑娘喜欢,成色再好那也是卖不出去,放在手里纯属压货。咱们也是看您可怜,急需用钱才给您开了三两银子,再多的,那对不住了,您找别家铺子去吧。”讲了一大通,不就是看着她急需用钱,就是只给三两也得当,才有恃无恐吗。徐安安笑了,压了压自己的面纱,免得漏出自己现在十分狰狞的神色。她的眼神落在柜台架子上小心放置的一个青白釉小簇刻花盖碗上。“掌柜的说的是。掌柜的日常经营的可都是官窑里出来的东西。自然是看不上小女子这两件不足为奇的小首饰。唉,原来才三年这耳环都卖不出去了,看来还是得有官府定字的才值钱。也罢,那我也不为难掌柜您,我这就走。”原本还得意洋洋觉得自己这一单十拿九稳低价进高价出的掌柜,这一下脸色都变了,条件反射就回头看向那个流光溢彩的小白瓷碗。眼看着这姑娘视线盯在这碗上,还重重叹了口气,十分沉痛地摇了摇头,掌柜的脸色由青变紫,等徐安安收拾好了东西,刚要迈出铺子门口时,终于忍不住了。“姑娘!姑娘!等一等!”“是我搞错了。这首饰值钱的很!前些日子还有人来问铺里有没有这种款式的耳环。您不要的首饰在普通人家的女子那里还是很值钱的。别说三两,三十两也当得。您快回来,咱们好好商讨一下价钱。”掌柜的急得额上直冒汗,三请四请徐安安才摆着脸坐回了铺子里,掌柜的给她亲手端上了茶。“姑娘实在对不住。刚才我着老眼昏花的,竟然看错了。这首饰值钱。”掌柜斟酌了下,“五十两银子您看怎么样。”五十两银子高了,她预想中能卖出个二十两左右就差不多。当铺也主要是靠差价赚钱。收货的时候价钱高了,转卖的定价也高,卖出去就难。她甚至还十分善解人意,只要给出的价钱不是太过于离谱,她都能够接受,谁成想这个掌柜人心不足压到这么低的价格,她一个没控制住,直接爆发了。这掌柜在柜子上放的这件玲珑瓷碗,她进铺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论打磨还是抛光技术,是她穿书之后见到的最好的一件,甚至比她那天去吃饭看见的关氏用的碗具还要好。能有这样的技术的,基本不作他想,只可能是官窑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