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晚了些许罢了。我出去的这段时候,没有人发现吧?”不过小半个下午罢了,对外说大小姐要静心念书,想来没有不开眼的人敢往她的院子里闯。听到自家小姐这么问话,丫鬟哭丧着脸跪了下来:“大小姐,刚才夫人来过了。”晏梓珏刚坐下,一颗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母亲怎么来了?她可有说什么?”“夫……夫人说她想进来看看您,给小姐您送点心,这奴婢们可实在是拦不住,夫人就进来了。夫人见小姐不在倒是没发脾气,只是看着脸色不太好看,说马上就要给小姐您许定人家了,您该好好收收心,学点规矩才是,别一天到晚往外跑。”丫鬟小心翼翼地把下午夫人说的话转达给了小姐。晏梓珏两道弯眉蹙起,心里是极不耐烦。定亲,哪里还用商讨许配给什么人家,父亲不是早就定好了让她嫁去六皇子府做正妃。父亲心意已决,是断断不会改变的,母亲在父亲那里也说不上话,要是想脱离那个让人窒息的皇家囚笼,不把自己的后半生给白白埋葬了,为今之计只有她自己想办法自救才是。晏梓珏眼底浮出一抹狠厉。今天晚上吃的实在是太撑了。小二给她上的米饭太实在,满满一大碗,徐安安当场傻眼,把饭给温岑分了一半后,她才勉强吃完。饶是如此,下楼的时候她也险些走不动道,温岑陪着她两个人慢慢走出了淮扬一品的大门。掌柜的亲自送他们出去,欢迎他们下次再来。永乐王世子结账的时候直接甩的银票,也不用找零,扣掉饭钱还多出许多来,楼上包间再要了一碗饭,也就没再收钱。徐安安对今天晚上的膳食还是格外满意的,但想到淮扬一品越做越好,她未来的私人小金库水云间肯定会受影响,就忍不住发愁。温岑看出了她的想法:“喜欢淮扬菜?”“喜欢,”徐安安忍不住点了点头,“只可惜不是自家的。”温岑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若是喜欢,也可以是自家的。”“真的?!”徐安安惊呼,满眼都在冒泡,“淮扬一品?!真的吗?!你要买下来?”见徐安安满眼都是期待大惊小怪的样子,温岑眼底蕴出星星点点的笑意:“等魏义回来了,就让他去办。”什么叫财大气粗和皇室血脉与生具有的傲气和自信,温岑两三句话就敲定了淮扬一品的未来定然会在徐安安手里,完全不考虑老板愿不愿意卖,评估一下盈利状况等,纯粹就是砸钱哄人开心。合作关系而已,温岑对她这么好,弄得她现在非常不好意思。徐安安搓了搓手:“那个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以和我说啊。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义不容辞。只是千万别太贵,太贵的我买不起,到最后花的还是你的钱。”所谓礼尚往来,温岑送她了淮扬一品这个会源源不断生钱的金母鸡,她也总得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才对。实际到底能不能做到那得再说,态度首先得拿出来。徐安安原以为只是表个自己的态度,毕竟镇平王世子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没有,哪里稀罕她这个级别能送出手的东西,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温岑还真的开口了:“既如此,那你绣个荷包给我吧。”徐安安满头问号,大哥你要个荷包做什么。“我们现对外宣称的可是情投意合,举案齐眉。你亲手做个荷包给我,我带在身上偶尔给他们看一眼,他人才会真的相信。”温岑细致地给她解释。说的有道理,在众人的虎视眈眈之下,要把假的尽可能做成真的才不会让人怀疑。不只平日里温岑的留宿,两个人当着侍女的面做出的熟捻亲近,细节也要到位才是,她也确实该绣个荷包给温岑。只是她对自己的女红实在是没有信心,再加上温岑平日里都是一身玄衣气势逼人,配个女儿家的荷包光是想想也实在是太违和了点。但既然他就提了这么一个要求,自己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徐安安一咬牙:“绣就绣。不过我可事先说好了,绣完之后若是丑,你不许嫌弃。”“不会,不嫌弃,只要是你绣的。”夜色下徐安安的脸腾就红了,她现在是有点越来越招架不住温岑偶尔蹦出的一两句话。他到底是就顺口这么一说还是在似有若无地和她表明心意啊,这么暧昧又模棱两可的话,再加上他们之间现在有名无分的关系,她是不是也可以自行理解发挥一下?华灯初上,街上又渐渐热闹起来,今天又不是什么大日子,居然有人在河岸边放烟火。挤挤挨挨来看烟火的人多,温岑揽住徐安安的肩膀,把她护在怀里免得被推来搡去的人群给挤到。徐安安抬头看着在夜空下格外绚烂的烟火,身后之人炙热的心跳声贴着薄薄的衣裳传来,格外沉稳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