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安手撑着头,正睁着眼睛发呆,发着愣的脑子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但随即欣喜道:“是温岑回来了。”“可算是回来了,等死我了。”秋昕撸起了袖子,气势高涨,“这一回我绝对能要到大师兄的下落了。”秋昕是个认死理的姑娘,一开始等了半个时辰后见温岑还没有回来的意思,徐安安都劝秋昕先回去休息等明天早上起来再和她一起去找温岑,都这么晚了想找人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结果秋昕就是死活不肯,说信件上说的是只要一到城内就告诉她下落,她自然要等到见温岑的第一面。徐安安劝了两句,见实在是劝不动她,也就只好随她了。为了拿到聂落风的下落,秋昕对温岑的归来是翘首以盼,比徐安安还要等的焦急。门一开,秋昕简直就是欣喜若狂,直接就冲向来人:“终于等到你了,啊!诶呦喂!”徐安安见势不好,连忙叫停:“诶快住手。那是秋昕。”然而已经晚了,秋昕已经像触了电般猛地弹开,抱着胳膊一脸痛苦。温岑大步迈了进来,看到徐安安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随即用一种很嫌弃的表情上下看了那个正在干嚎的人一眼。“这谁?”“说是你的小师妹,从刚出京城开始就跟着我们了。”徐安安解释试图化解误会,帮着温岑脱下他身上厚重的披风,屋里一直暖着炭盆,温度不低。披风一路上兜满了寒气,被温热的气息一烤,入手一片湿润。温岑锐利的目光打量了对面那个跳脚的人型物一眼,终于认出了好像是个熟人:“你怎么在这儿?”“呜呜呜,不是你说让我送嫂子到边关来,然后就告诉我师兄的下落吗。怎么这就翻脸不认人了?呜呜呜。”秋昕嚎的大声,徐安安生怕温岑出手没个轻重,伤到人家小姑娘,瞪了他一眼,上前想看看秋昕的胳膊。“没事,我都没用劲。”温岑有些不满,拽回了徐安安。“她说你给她发了封信,要她把我安全护送到边关,就给她聂落风的下落。有这回事?”徐安安小声问道。温岑略一思量,立刻摇头:“没有,我没写过。凭她的武功……”他语气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如果和你们走在一起,要是真遇上了什么事,也应当是你们保护她,不可能会是她来护你。”信虽然不是温岑写的,但是现在不管怎么着人都到了边关来了,总不可能不管她。聂落风早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温岑也没有他的行踪,但是今晚不给秋昕一个说法,看样子她是要赖到底,不肯走了。温岑揉了揉额头:“聂落风说他过几日会来边关,你在这里等着他就是。”秋昕泪眼婆娑:“真的?”“自然是。”温岑不耐烦道,“还不滚?”切,正当她稀罕待在这里,她千里迢迢送人到京城,连句谢都没有,秋昕真的不懂温岑脾气这么差,徐安安到底是为什么能看上他。但看温岑一脸隐忍的怒意,她要是再不麻利的离开就真的要动手把她打包出去的样子,秋昕一缩脖子,也不敢再磨蹭了,捂着自己惨遭痛击的胳膊麻利地离开了房间,甩上了门。等秋昕一出门,温岑立刻抱住了徐安安,脸埋上了她的肩窝。嗅着温岑一个月不见身上多出的风霜刀剑的铁锈气和漫漫寒夜中浸润的寒意,徐安安眼眶微微有点发红,轻拍了拍他的背:“这不是好好的吗,没事儿。”温岑嗯了一声,抱住她没松手。“你这里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吗?”温岑又嗯了一声。这一个月没见,是不会说话了吗。徐安安有些好笑地拍了拍他。“都挺好的,不用担心。都在掌控范围之内。”温岑声音有些闷闷的,略微带着丝倦意。“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徐安安柔声道。到边关的第一夜徐安安睡得格外沉,有温岑陪在身边她心里安定是一回事,另外就是温岑身上的热度太高,躺在她身边像一个不间断的发热的大型暖宝宝,连夜晚侵人的寒意也都无法涉及到她半分。徐安安一开始还怀疑温岑是不是发烧了,要不然体温怎么会这么高,以前在京城府邸同床共枕的时候也没见他身上有这么热,后来被温岑抱着被子裹了起来后,才发现男人身上的温度还真的有可能就是那么高,完全不是因为发烧影响到了热度。西北地区风大,隔着牢牢紧闭的窗户和门扇,也能听出外边平地四起的妖风。燃了半宿的碳盆已经灭了,屋内只剩下一点余温,但床上几层棉被盖着也十分暖和,一时察觉不到冷。温岑把徐安安往怀里带了带,免得受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