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岑一向冷静,这么说不过是想和她拿乔而已。徐安安挑眉不动声色,温岑比她还沉得住气,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徐安安,一副你要是不说,自己今天就不走了的样子。“好吧,好吧。注意安全。我在在这里等你回来。”最后还是徐安安率先败下阵来,小声道。温热的呼吸交缠,温岑放开徐安安的时候,语气里带了点暗哑:“我走了。”徐安安破罐破摔有些羞耻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从指缝里发出声音:“快滚……”温岑朗声一笑,踏出了房门。徐安安平复了半晌的心情又睡了个回笼觉,醒来后半夜里那些惊心动魄的斗争都恍若隔世。但怎么说她都是害的别人中药了,自己也该去探望一下聂落风,聊表心意。去探望别人总不好什么都不带,徐安安环顾了一圈觉得也实在没什么送的出手的东西,最后还是背着手溜溜达达去了秋昕的屋子。聂落风已经醒了,秋昕手里有迷魂散的解药当场给他喂下就没事了,看见徐安安,他一贯冰冷不动声色的脸上出现一抹微不可查的崩裂。男人嘛,一向高高在上的人被她用迷药给直接放到了,阴沟里翻船想来对他的自尊心也是一个极大的伤害。徐安安和善的一笑,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她当时可是正当防卫,聂落风中招可不关她的事。“聂公子这是没事了?”温岑似乎和聂落风有些什么交易,但是她和聂落风本质不熟,这关心的话问出来难免有些客套加假惺惺。“多谢世子妃关心,已经无碍了。”聂落风看着倒是真的不像有什么事,那个时候轰隆倒下在他脸上也没有磕出伤痕来,现在还拿着剑准备往外走,秋昕在一边很不高兴自己大师兄才刚醒就又要出发,还死死活都不肯告诉自己他到底在忙些什么。“世子妃,在下有一事相求。”“嗯?”“舍妹一向顽劣,在下这几日怕是没有空来照顾她。还望世子妃能够替我多照看一二。实在是感激不尽。”聂落风还是挺关心自己这个小师妹的,对秋昕他是真心以待,难怪无论徐安安怎么阐述事实,秋昕都始终坚信她大师兄是一个俊雅温和的贵公子这一在徐安安看来压根就不可能的形象,感情原来人前人后压根就是两副面孔。虽然聂落风死不肯承认,但是综合观察下来,徐安安觉得已经基本可以确定给秋昕的那一封信肯定就是他写的。目的就是为了把秋昕这个到处乱跑的积极分子给摁住,让温岑派来保护徐安安的队伍,顺带着看着秋昕。聂落风没受什么外伤,醒了过后没待一会儿就走,秋昕想跟着他却反被叮嘱要她好好跟着世子妃,别整天到处在外面乱跑。聂落风走后,秋昕还是很不高兴的撅起了嘴,奈何她武功实在是不过关,就算想追也追不上。徐安安理解地拍了拍她:“别介意。我就是来问问你还有没有备用药的。”昨天晚上一番争斗她可是真的把所有的迷魂散都撒了出去,现在手里一点能用的药都没有了,当然得问秋昕这个大户要一点存货了。“没了。”秋昕一脸憋屈,“上次给你的是我手里最后一份存货。”秋昕从山上带出来的好东西是不少,但是架不住那消耗量是按照整瓶来计算的。这几天的用量肉眼可见的急速下降。现在是连地主家都没余粮了。实在是迫不得已,秋昕只得从药铺买了一些寻常的药材,开始重头做药。徐安安一开始还饶有兴致地帮她打下手,后来就被屋子里日渐浓郁起来的中药味道给呛跑了。她总觉得秋昕这不是在制药,更像是在炼毒。她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把普通无毒又无害的几样药材混合在一起,变成一锅谁看了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但秋昕坚持说她师父也是这么做药的,徐安安对此持保留态度。西狄气势很猛地连着攻了三天的城,什么都没打下来。天门城里的人也由一开始的惴惴不安,变成了现在随便他们折腾,日子照样过的很潇洒的样子。温岑还在出兵剿灭小部队西狄残兵的时候顺带给她打了一只鹿回来改善了一下伙食。鹿皮顺着肌肉走势剥开露出里面细嫩的肉,以姜片花椒等各种佐料去除腥味,洗净后直接用大火炭烤,等油滋冒出,蘸佐料光是闻着就让人觉得食指大动。徐安安一连吃了好多鹿肉,直觉得身上的血液奔流,和那晚她喝了十全大补汤之后的感觉一模一样。鹿肉不愧是所谓的补肾阳的终极灵药,只几片肉而已,居然就能有如此大的功效。徐安安脱掉了厚实的外袍,只穿了一件薄裙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给自己降燥,竟一点也不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