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和将军回京的消息被封锁了,只有几位上级将领才知晓,底下的普通将士一概不知。等宫里派出的奸细千辛万苦终于突破了重重阻碍摸到传说中缪和将军养伤的帐篷时,只能对着早已经人去楼空的帐篷一脸茫然,早就盯着他的魏义趁势把人统统一网打尽。西狄很快就派人传回了消息,关于温岑提出的要求,他们一概同意,希望镇平王世子莫要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以及尽快把他们开出的所需过冬物品立刻送到关外。温岑接到回信挑挑眉表示同意。徐安安很感兴趣地前后翻着西狄部落首领传回来的信:“要草料、衣服、炭火……胃口倒是大,还真是什么都要。”“那是因为他们什么都没有,所以只好问我们要。”徐安安唔了一声:“那我们就这么给他们,岂不是亏了。”“不会。”温岑正提笔写要呈报给皇上的奏折,“他们拿最好的战马来换,其实是赚了。”在战时,一匹战马的价值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西狄游牧民族,他们的战马身经百炼,素来都是最好的,云朝养出的那种弱马根本就无法与之比肩。往日西狄卖些牛羊换中原的物资但是基本不卖战马,今年温岑在商定时特意加了要拿战马来换粮草。西狄首领一开始不肯,但是缺粮少食的,那些战马握在自己手里也只能等死,双方拉锯了大半天最后迫于无奈只得同意。不过既然换战马,对精饲料和炭火的要求量就更高了,温岑倒也不计较这些,大手一挥,直接批准。“这个首领还特地标注了要交到他手里,怎么,他们内部也搞小团体?”西狄内部还有好几个小部落,也不是所有人都服姜尧这个首领的。姜尧答应跟温岑讲和的的卷面成绩。不过若是顺利的话,写完这次汇报,往后都不用再汇报了。反正都要撕破脸了,爱怎么写怎么写。温岑咔嚓撂了笔,徐安安心有些痒痒,问他讨了一张新的纸。“你写什么?”“家书。该给徐永新寄一份信回去了。”她老爹现在在京城还指不定怎么翘首以盼等着她从边关传回消息来呢,她这么孝顺怎么好让她爹失望。徐安安接过温岑的那支笔,蘸了蘸墨,对着温岑饶有兴致的目光有了主意。“药已喂他吃下。近日世子殿下总提及自己身体不适,常召大夫来府上问询。相信不日药效就能发作。”徐安安端着字一笔一划写着,也不知道这封信发回去他老爹还能不能信她,不过信不信都无所谓了。徐安安写了几个字,那温岑那张放着晾干墨迹的奏报和自己的那封家书对比了一下,横向对比,真相往往格外残忍。徐安安顿时觉得自己的字在温岑的降维碾压之下,实在是拿不出手,撇了撇嘴,突然间就不高兴再写下去了。“行了,就这样吧。”“再加两句吧。”徐安安:“?加什么?”温岑示意她:“扬威将军伤势好转,现已重新接手边关军务,局势稳定。只是现边关大军缺乏粮食军饷,望京城能尽快补充物资。”徐安安动笔前犹豫了一下:“这样写会不会太明显了?缪和人都不在边关。况且我是你的世子妃,多提军务岂不是只会惹人怀疑。”温岑说出来的这话,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明摆着就是一个挖好的大坑,就等着人往里面跳了。不派新的军队来,只专门来送补给,云轩帝就是有点脑子也该知道边关的形势变了。“不会。”温岑笑了,一向冰冷的眉眼都化成了柔和的弧度,“谁说缪和不在边关?皇帝派过来的探子陆续都断了。他现在得到的消息都是我们的人发的,再加上你的这一份书信,他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