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婉今日只怕是心都要碎成了玻璃渣。温岑略坐直了身子,挑眉问道:“你怎知那丞相家的女儿会和六皇子在一起?”今日之事,还尚不知晓幕后布局之人究竟是谁。着了道的德妃和丞相缓过神来之后定然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幕后毒手给找出。但在他们撞破两人之事前,徐安安便注意到了两人同时消失了许久,像是早就知道这两人会出事。“我,我也不知道。我就在座位上抬头一看,就正好瞧见他们两个不在。”徐安安磕巴了一下解释道,难不成她还要说自己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早就看过了原著,知道接下来的剧情发展。现在剧情离原著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她自己都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个样子,“我去参加赏花宴的时候,六皇子和晏梓莹是一起过来的,贵妃娘娘之前就说过他们俩。所以一看到六皇子不在,我就下意识去看了一眼丞相坐的位置,结果谁知道晏梓莹果然也不在。”温岑回忆了一下,赏花宴那天似乎确实是有那么一回事,只是大家当时只当作插曲随后便忘了,自己的世子妃倒是心细如发。“也不知道今日之事到底是出自谁的手笔。能在宴会上找借口同时引出六皇子和晏梓莹,再买通宫女把他们带到同一个房间里,在房间里点上有问题的熏香,还让德妃自己的宫女看见跑回来被圣上瞧见,从而引人来捉奸。这一串的概率也太低了吧,感觉成功的概率不太大。能布下此局的人一定是个厉害人物,我们可得小心点。指不定哪天此人就算计到我们头上了。诶,你猜幕后之人会是谁?”“有很多种可能,目前看来谁都有可能。德妃或是丞相自导自演,皇上布局,或者……”温岑摸了摸自己脸上面具锐利冰冷的线条,“也有可能是一个我们根本就想不到的人。”“还有再说一句,这件事不能叫捉奸,最多也只能称之为苟且。”边关传来急报,西狄蛮夷部落突然集结了大量人马,冲入边关城池大肆烧杀抢掠,带走了难以计量的粮草银两。现在边关五城城门紧闭被团团围困,山峪关总兵急发密函请求朝廷出兵平乱。云朝国富力强,西狄虽民风彪悍,但也不过是尚未开化的游牧部落,与中原文明相比差距甚大。云朝的山峪关自十几年前镇平王重创西狄,使得他们元气大伤之后便稳如磐石,无人再敢来犯境。这几年更是开放通商,和西狄的各个大小部落做起了生意,两方友好往来互通有无,十几年来都没再打过大仗。如今骤然听到西狄率众多人马来犯,还不是小规模冲突,是直接冲入城中抢掠,云朝上下无不震惊。镇平王活着的时候镇守边关,手握重兵使他成日不得安寝,镇平王死后云轩帝自然不会允许手下再出现一个有可能大权在握随时反叛的人物。随着边关安稳,裁撤守军,重新编制,监军督查,总兵年年回京述职,想尽一切办法将军权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上级繁冗的监督程序也直接导致了边防的薄弱,西狄杀入城中时,守卫军散乱成一团,等到蛮夷打开粮仓拖走了大量的存粮,都撤出城门往远处茫茫荒野散开时,城内的守军才刚刚集结完毕准备与之对抗,甚至连及时关上城门,将蛮夷堵在城中来个瓮中捉鳖都没能做到。现在更是被彪悍的蛮夷团团围困,只敢关上城门做个缩头乌龟派兵求援。孤城坚守,弹存粮绝,若是敢往外冲一把说不定还能有救,只是领兵的人哪里敢就这样孤注一掷带着人往外冲。西狄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民族打杀起来格外吓人,他们这都多少年没打过仗了,不到最后一刻实在没办法了,谁都不愿意从还能稳稳坚守的城中往外冲。反正朝廷定然会派兵马来救他们的,他们只要想办法守城坚守几月就行了。云朝兵力素来强盛,在边关被尚未开化的蛮夷摁着头打成这个样子,山峪关总兵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此刻还不是追责的时候,总兵连发三道求援信,前方城池粮库被抢,现在遭遇困守,若没有援兵,城里还剩的粮草只怕不能坚守超过两个月,请朝廷务必速速派人前来支援,拨乱反正。云轩帝收到边关急报后,第二日上朝便和群臣商讨该由谁带兵前往山峪关平乱。昨日才是祭月节,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本来今日艳情该满大街飞了,现在被突如而来的边关急讯给抢走了众人的视线,再加上皇后娘娘的严格把控舆情,街头之上竟没流传出半句只言片语。边关的消息看起来紧急,需要重视但也不必过于恐慌。蛮族不成气候,最多也就在边关作乱,抢些物资,再如何也是霍乱不到京城的。朝廷只要派了兵马前去,不多时定然可以平定边关。京城里仍然是一片太平安定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