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小声一点。吼这么大声干嘛,想把别人都引过来呢。”秋昕怒目而视,看了魏义半晌,随即认出来了这人是谁,“诶你不是那个一直跟着温岑的侍卫吗,你叫什么来着。你快点和她解释解释,是温岑派我来的。”徐安安趁着他们打斗的间隙,已经站起身,抚平了自己衣服上的褶皱,闻言动作一顿:“怎么?魏义?你认识?”“世子妃,这似乎是世子爷曾经的故人。只是不知道为何今日突然来了这里。”“我不是都说了吗,温岑传信给我,让我过来护送她去边关。”秋昕一脸生无可恋,“我都说了好几遍了,你们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信我。”“不可能,”魏义当场反驳,“世子爷从未有过如此安排,他是断然不会传此类信件给你的。姑娘你究竟为何而来。”秋昕现在是真的后悔当时收到那张纸条的时候脑子一热就把条给烧了,现在是百口莫辩,竟然拿不出一点证据来证明自己真的不是来胡闹的。可她明明收到的就是以温岑的语气飞鸽传给她的信。在候馆修整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出发的时候,跟着伺候世子妃的人中突然就多出了一人。宋祥本想来问问情况,被魏义一句世子妃觉得伺候的人手不够,在候馆新找的侍女给打发了回去。世子是他这次带兵的顶头上司,世子妃都这么说了,若是真的出了事,他们后果自负,宋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发现队伍里多出了一人。徐安安正坐在马车上,琢磨着到底是谁冒充温岑发了封信,把秋昕这个傻姑娘给骗到她这里来。有了魏义认证这姑娘还真的是熟人之后,倒是不用担心她的身份问题,只是她的来由依旧不明。经过一晚上的拷问,徐安安终于知道能让这姑娘收到一封信连真假都不问就不远万里快马加鞭一路跋山涉水来到这里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能见她那个传说中出山以后,就一直下落不明的大师兄一面。“我大师兄叫聂落风。之前说去京城办事,结果等我到了京城,找了许久连他的影子都没看见。正巧收到这封信,说有我大师兄的下落,我就来啦。”秋昕一口一个酸梅饼,吃的高兴。不出一个月,等到了天门城,自己就找大师兄去。聂落风也是老熟人了,她说呢,难怪聂落风和温岑这两个看着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居然互相认识。听秋昕的意思是她师父和温岑的母妃是至交,自镇平王妃出事之后,他师父为了帮温岑治伤还带着他到师门来小住过一阵。几个人便是自那个时候认识的。不过温岑暂住了几个月,等伤势稳定了之后,便立刻下山了,之后逢年过节才偶尔有个一两次联系。这一回温岑来找上她,她一开始也格外诧异,但看到信里说有聂落风的下落,稍微一琢磨,她觉得凭自己的身手想来也吃不了什么亏,于是拍马便来了这里。徐安安对此表示极大的怀疑。幸好这写信的人把秋昕指来了他们这里,要是搁着她一个人在外面乱转,凭着这约等于零的三脚猫功夫,还不定要吃什么亏。同一个师门,怎么聂落风武功就厉害,这秋昕的武艺,连光比力气都比不过她,最多也只有能糊弄糊弄江湖骗子的份。不过既然遇上了,她就干脆做个好人,把她一起捎到边关,到时候再问问温岑怎么办吧。昨日休息的不好,今天一大早就又出发行军了。一个上午的马车坐下来,徐安安不自觉又有点想吐,再又吃了一片梅饼后,看着几乎所剩无几的蜜饯盒,颇有些生无可恋。“姑娘,你稍微省着点吃,我这一盒还要撑到边关。现在就吃没了,接下来几天怎么办。”秋昕脸颊鼓鼓的像只小仓鼠,她今天一个上午吃掉的零嘴差不多能顶两天的量,像是几百年都没见过零嘴一样。倒不是徐安安舍不得,主要是特殊时期,现在离京城越来越远,之后几个镇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买到这些能救她命的蜜饯,现在当然是能省一点就是一点。秋昕听了手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边的糖渍,师父平日里都不许她吃这些甜的,好不容易下次山,没了人管,她一时激动没忍住多用了些。“你晕马车吗?”“是。”徐安安艰难地点了点头,她新加的晕车这毛病估计短期内是好不了了。“我这儿有药。你要不要试试。”秋昕拍了拍手,打开自己带着的那个包裹,里面是一堆的瓶瓶罐罐,还真难为她带着这么多易碎品爬窗,最后竟然一样都没碎。“你试试看这个,清心凝神的。我每次骑马前都会吃一颗这个,骑马就再也没有吐过。”秋昕拔了一个瓶口,给她倒出一颗圆滚滚浅色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