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轩想了想,哎呀,可不是!这陈状元可真会玩!前脚发了天打雷劈的誓,后脚就娶了魏侍郎的女儿。你欺谁也不能欺天啊,真不怕穿帮了啊。“轩哥,你说这事儿,族长爷爷知道吗?”柳家然问道。“这就不清楚了。”柳家轩摇摇头。事实上,他们家也只是国公府的一个旁支罢了。就算比柳家然家离着主支要近一些,但也是旁支。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何况他年纪还小,也没机会接触到族里的一些事务。不过他也明白,这是柳家然在提点他也许,可以去族长面前刷个存在感。“这样,回头我让我爹去昆大伯前跟前言一声。”柳昆是柳国公世子,皇后的亲哥哥。即使是旁支,他们也知道,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对头的黑料,他们知道了当然要向族里上报啦。“爹,你知道吧,就那个卫国公府的外孙女婿,就那个新科状元陈文,也是靠着岳家起来的。因为感激岳家,还发过誓说这辈子另娶会天打雷劈呢。”“哦?还有这种事,你怎么知道的?”柳家轩的老爹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这可是死对头家送来的大甜瓜呦。柳家轩一看老爹的神情就知道,他爹也是头回听说。赶紧把书递了上去,“这是陈状元的应试秘籍,里面有写陈状元的生平。估计这本书印刷的时候,殿试成绩还没出来呢。“帝都风俗,都是放榜当天捉婿。陈文应该不会干自打嘴巴的事。“这倒是。“柳老爹点点头。“爹,不知道这本书,族长爷爷见过没?“柳家轩提示道。柳老爹当下也明白了儿子的意思,想了想,“这样吧,回头我拿着这本书去趟国公府。”他们国公府是开国公府,几代传下来,族人不知凡几。好多族人族长也许看着眼熟,毕竟每年家族都要聚会一次嘛。但是说人名未必能说得上来。他走这么一趟,不就在族长面前挂了号了嘛。就算族长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也得夸他一句细心不是。想到这里,柳家轩他爹当晚就怀揣着书去了柳国公府。柳老爹虽然只是旁支,柳国公府的门房也是认得他的。直接就让进了门。柳老爹找门房这么一打听,世子爷不在,但是国公爷在呢。那肯定是求见国公爷了。柳国公正在书房休息呢,听到门房来报,“东街的柳易?”族人太多了,他年纪也有点大了,记不太清了,不过柳易还是稍微有点印象。“是易大爷。在工部做主事的易大爷。”柳国公想了想,让门房把人领了进来。柳易先跟国公爷请了安,再拿出陈文这本书,讲述了事情的大概。“哦,还有这种事?”柳国公也有点吃惊。想不到哎,这陈文为了攀高枝,居然连发过的誓言都忘得一干二净!“刚才我家轩儿还说呢,这陈状元进了翰林院,万一天雷打下来,咱们族里的志大伯,不会被连累得吃瓜落吧。这天雷要是真劈中了人,还焉有命在!“柳老爹一看,这个消息果然是族长大伯不知道的,心中窃喜,又补充道。柳国公闻言看了柳老爹一眼,心说,这个族侄可真够促狭的。不过……也确实很有道理!果然,柳国公表扬了柳易几句,收下了书。柳易成功地在族长面前挂上了号,美滋滋地走了,想着回去得给族侄送块砚台表示表示。柳国公送走了柳易。让人叫来了自己刚归家的儿子,世子柳昆。父子俩商量了半天,觉得这种黑料吧,主能算陈文私德有亏,并不能一击致命。最后决定,先按兵不动,不是说陈状元回乡了吗,先看看这他能不能有命回到帝都再说。结果,过了两天,早朝上就有位刘御史出列了,“臣参新科状元陈文,恐欲行当年赵志远之事。“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哇!瓜,大瓜!赵志远的事才过了多久,居然又撞上来一个头铁的。牛!赵志远是谁,大家都知道,上届的探花嘛,靠着岳家扶持,才得以科举。结果,中了探花后攀上了安阳侯府的高枝,想着埋葬过去,还派了人去杀岳家灭口。结果,东窗事发了。好了,不仅把过去埋葬了,连自己的新岳家一起埋葬了。他和原安阳侯一起被流放了。安阳侯府自此被降为安阳伯府,由原安阳侯的弟弟承爵。这还是看在新任安阳伯于国有功的份上,不然,爵位都一撸到底了。说来也就赶巧了,刘御史他爹一个故交带着儿子来京定居,这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嘛,刘老爹就设宴招待故交,席间,不知怎么地,就谈起新科状元来了,这位故交就免不了跟刘御史嘀咕两句,这陈状元不是被魏大人府上捉了婿么,真不怕天打雷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