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哪个都不太占得住脚。但是,被盗了总算是一个比较不错的借口,到时候还可以攀咬一下王御史,就说他肯定知道银票被盗了,没准银票就是他派人偷的也说不定,最起码也是认识偷银票的人。至于帮周安买地,到时候拿出来的地契都不是周安的名字,好说不好听啊。于是,一群御前侍卫们看到的,是一个哭丧着脸的成国公。一个喃喃地喊着”居然丢了,果然被偷了”的成国公。“陛下,如同王老御史所说,银票果然被盗了,还请陛下下旨,着帝都府衙门早日破案,还臣一个公道。”成国公望着王老大人,意有所指。帝都府尹在心里画了几个圈圈,成国公这个狗东西!以前可没见你报过案,突然人家王老大人要查帐了,你说不见了。分明是心里有鬼!那可是二十万两银子!怎么没的你自己心里有数!真要是被盗了,你早干吗去了?如今,不能自圆其说,就把锅甩老子头上。以后是不是还要说是老子破案不力啊?“你还别说,老夫还真知道你那二十万两银子哪儿去了!”王老大人冷哼一声。群臣都呆住了。什么情况?王老大人这是要做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成国公突然感觉浑身发冷,一股寒意扑面而来。王老大人淡定地从袖子里掏出一纸,打开念了起来,”东郊五里河三百亩地,西郊王家左一千亩地,临河县王启乡三千亩地……城南朝阳大街东面铺子三间……这些都是你在周将军之子进京后置办的,老夫找人算了算,差不多正好二十万两!”“诸位,你们熟读史书,几时听说过,恶人谋了别人的家产,还会留别人一命的?难道是等着别人报仇吗?”王老大人拿手扬着刚才的纸张,大声道。大殿上一片寂静。大家全都懵了。怎么,还有这事儿?被欺负的恩人之子(七)“王大人,你老糊涂了吧,如果我想杀周安,只要让他在后宅里得个风寒,人就能风声无息地去了,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成国公皱着眉转移话题道。有人一想,哎,也对啊。这周少爷本来就住在成国公府,想要给他来个意外,简直太容易了,成国公府干吗要授人把柄当着众人面动手呢,而且还是成国公世子亲自出手。太不合常理了。“在你眼里周将军之子已经跟个死人差不多了,毕竟,周家的家财已经到了你手了嘛,自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这自然也落入了令公子的眼中,上行下效嘛,只不过你没想到,你还没来得及下手,令公子先玩脱了,直接把周将军仅存的遗孤踹入湖中。”“我对周将军之子一直是视如己出。你这是诬蔑。”成国公道。“呵呵,我就问你,刚才我说的那二十万两银子的财产,是在谁的名下?”王老大人又道。“自然是我的名下。不过也只是帮周家暂时保存罢了。这些安哥儿也是知道的。”成国公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了。契约分红契和白契,红契是在衙门有留底的,如果丢失,可以到衙门进行补办。但是白契就不成了,谁拿着契书财产就是谁的。这些产业可不少,成国公自然不想多生变故,因此,都上的红契。也就是说,这些东西在帝都府都是有记录的。容不得他瞎说。大殿上的群臣都不说话了。这时候,大家望向成国公的眼神就有点意味深长了。刚才这话,几乎是不打自招啊。刚才还说二十万两银子保存得好好的,让他回家去取,又说丢了,现在又说二十万两置了产,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成国公谋夺周家家财,在大家眼里,几乎就是实锤了怎么,用周将军之子的名字就不能保存了吗?只要是红契,丢失照样可以去衙门办理。如果怕他人小被人糊弄,只要把契书保存好了,成年之后再交给他就可以。哪有写成自己名字的。你成国公弄成自己的名字,分明就想着据为而有嘛。说别的都没用。自古以来,但凡把人家的家财换了名字的,就没想着还的。大殿上站着的,要么是科举中的佼佼者,经过多年宦海沉浮凭实力站在这里的,要么,从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才走到今天,就是承祖荫的,大多数也是在经历了家族不少的明枪暗箭才得到这个位置的。大家都不傻,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大家心里也都明镜似的。嘿,光天化日的,你成国公就敢睁着眼睛说瞎话。大家甚至都懒得去跟成国公争辩。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真下场去和成国公辩一辩,估计成国公也就是那转着圈的一句“是帮周家暂时保存的”。你不管说什么,他可能就是这一句话,然后用魔法打败你,弄得你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