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外面人说,八成啊,这陈解元是被哪家权贵家捉了婿,背叛了和他家娘子天长地久的誓言,才应了天打雷劈之势。”心腹嬷嬷说完,把声音放低了,“也有人叨叨啊,不知道这位陈解元是不是也遭了雷劈,现在是否还活着。”“好了,好了,这种话,莫要再提,莫要再提。”县令夫人脸笑得跟朵花似的,拿着帕子冲心腹再次摆了摆手。死了才好呐!方解她心头之恨!这时候,刘县令进了屋。“哟,你们在这里说什么呢?”看着说得好开心哟。“老爷回来了。”看到刘县令进屋,县令夫人忙起身相迎。夫妻两人在炕上坐了。“这不,我们正说着陈解元家着火的事儿呢。”县令夫人笑吟吟地道。这个话题,听着就痛快!“这个我倒也听说了。”刘县令矜持地道。暗爽有木有!“老爷,你说……难道,这陈文真的犯了天谴么?”县令夫人刚刚说不让心腹嬷嬷说,不过她自己说起来也是挺顺溜的。“这个嘛……不好说的。”县令摇了摇头。“如果陈文真的是应了誓,那么,能让陈文动心之人,多半是出自高官权贵之家。”“能不能平安回来还两说呢。我可是听说了,他家的火,火势大得很,还是雨下得最大的时候起的。当时,一个闪电,带着惊雷就下来了。”县令夫人说起陈家着火的情景,越说是越有滋味。“要是陈文也挨了这样的雷的话,此时未必有性命在。”早死了早好。他如花似玉的女儿,他居然敢看不上。现在,遭报应了吧!“好了,这话在家里说说也就罢了,不要传到外面去。”刘县令重重地咳了一下。要是陈文能平安回来……就冲着他的新岳家,他一个小小的县令也是惹不起的。“老爷放心,我晓得了。”县令夫人点点头。“且看他能不能平安回来吧。”最好死在外面!京城郊外有个著名的淡水湖叫东湖,东湖旁边,种着不少杏树,桃树和梨树。每年春天,都会有人去那里踏青,慢慢地,就成了大兴朝京城人的一项风俗了。这天,卫国公府的二少爷韩平远也约了一群小伙伴儿们一起去了东湖。几个人刚下马车,和一拿着算命幡的算命先生走个正脸儿。算命先生看到几人,脸色大变。然后又定睛看了看几人面相,着重在韩平远脸上盯了一会儿,突然扭头就走。这样的异样,几位少爷们就是想装看不见也不行了,其中一个褚国公府的公子当下连忙招手,“算命的,回来,回来,回来。”一听主子发话了,几个跟着的小厮长随们有眼力架都不错,赶紧地往算命先生跟前跑,要是算命先生不肯回来,他们就得上手了。果然,算命先生就跟没听见似的,没命地往前跑,只是他年纪也不小了,一把胡须都白了,老胳膊老腿的,没跑几步就被几个小厮拿住了胳膊。小厮们一人抓住他一个胳膊扭着他往回走,“少爷发话了,让你回来,没听见啊?”有人还悄悄地给了算命先生屁股一脚。三下两下的,算命先生就被一群豪奴们揪了回来,押到了几位少爷面前。“哟,我说,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见到我们几个就跑啊?”对方被抓回来了,褚国公府的公子还觉得不解气,上前又踹了算命先生一脚。晦气,真是晦气!一大早上的,本来是出来散心游玩的,哪想到遇到这么晦气的事。想想也知道,算命先生算出来肯定不是好事。要是好事,早上来讨赏了。哪至于扭头就跑啊。你装看不见还不行,这狗东西刚才就差和他们走个面对面了,那脸上的表情,他看得可是清清楚楚的。不问吧,又怕真有什么事,错过了。“哎哟,哎哟,哎哟。”被狠狠踹了一脚,算命先生疼得喊了起来。“行了,行了,别嚎了。”褚国公府的少爷摆了摆手,“说说,你刚才为什么跑啊?”“小人见几位公子气宇轩昂,人中龙凤,实属老夫这么多年来,少见的好面相,一时惊讶,故而……故而……”“想好了再说。”另一位康成伯府的小少爷悠悠地道。如果真是觉得他们面相好,按理说,应该是主动上前,夸上两句才对,也算讨个好彩头,没准他们高兴了还有赏钱拿。不过这种事,确实有点晦气,他也不好说得太直白了。“今天一大早的,就遇上你这么个狗东西,还来了这么一出。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了,这事儿没完。”“我确实是看到几位小爷,好面相,不是吹的,老头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没见过几位小爷面相这么好的,故而……”算命先生再次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