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间有杨涯的气息涌入,因为紧张,岳钦的心跳如擂鼓。他小心翼翼地把手都挪开了。然后他就看到,杨涯的眼睛是肿的,周围一圈浅红,明显是哭过的样子。杨涯的嘴唇发白,还破了皮,怎么看都不正常;衣领大敞着,还皱皱巴巴的、残留着被蹂躏过的痕迹,无声地控诉着昨晚某人对它的暴行。岳钦的心一下子就沉进了马里亚纳大海沟,负罪感就是足以将他骨头都碾碎的水压。他不干净了。心思不正的他终还是对可怜无助的杨涯下了手。岳钦摸了摸自己的良心。他看杨涯,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身上的香水味淡了些,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没换,还气息浓重地缠到了自己的身上,衣着凌乱,一看就没清理过。反观自己,除了宿醉后的不适一身清爽,不仅洗了澡,还换了身干净柔软的浴袍,连内裤都换了。……天啊,他是怎么做到这么禽兽的,强迫了杨涯也就算了,事后居然只顾着打理自己!岳钦向后靠了靠,掀开一点点被子向下看,目光从杨涯的喉结一直滑进了他的衣领深处。杨涯的身上倒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可疑的红痕。——但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昨晚他是直接提枪上阵的。这太可怕了。岳钦再一次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这次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无地自容。也难怪杨涯会哭成这般虚弱的模样。恐怕昨晚他不仅靠武力强迫了杨涯,还没给他任何心理建设和身体适应的余地,而且因为是岳钦是个表情不太丰富的人。他的表情不丰富,不是因为他面瘫,更不是因为他擅长掩盖自己的情绪,恰恰相反,岳钦的脸部肌肉发达,且不擅长伪装,尤其是装笑只会抿嘴笑,笑得仿佛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威胁了一样。岳钦多数时候看着冷淡,仔细观察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在紧张。他在任何人面前都会紧张,而杨涯曾经是唯二能看到岳钦更多表情的人,另一个是岳乞巧。也正是因为看得多了,在岳钦露出这副表情时,杨涯也能大概猜出他在想什么。因为昨晚没太睡好觉,眼屎分泌的有点多,杨涯的眼皮有点抬不起来,看着没精神,所以他借题发挥,在把眼屎揉去后,依旧是一副蔫蔫的样子。“岳钦。”杨涯开口时声音有些发虚,岳钦眼中的惶恐更甚,垂眼看向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逃避着杨涯的视线。“还记得昨晚你对我做了些什么吗?”岳钦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同时又很怂地缩了下身子,把脸藏进了被子里。“我不记得了。”岳钦不敢说谎,更不敢带着问题去深度回忆昨晚的事,声音听着有些心虚。杨涯松开了他的手,又按着他的后腰窝,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岳钦被捏住了命运的后颈皮,在杨涯的气息包裹下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