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年过去,衰老在寒雷身上渐渐显形,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无所不能的父亲。
寒雷愤愤收回手,吩咐道:“去和那个女孩儿赔礼道歉,我可以当做这件事没发生。”
寒曜年垂眸看他,却在问:“当年是你为难了贺初秋?”
他知道了什么?
寒雷心头一沉,脸上却不动声色:“当年情况如何,你远比我更清楚。”
“我自会查清真相,”寒曜年说完,又回头补充,“另外,您如果真喜欢那个女孩儿,不妨自己把人收了。”
寒雷愣了下,这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愤怒道:“混账,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现在又装什么清高?”寒曜年只觉得好笑,“纪安安年纪比我还小,您当初和她在一起,怎么不觉得自己在做混账事情?”
休息室,贺初秋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寒曜年的外套。他把脸埋进寒曜年衣服,毫不关注门外的轩然大波。
没过多久,寒曜年开门进来说:“我送你回去?”
贺初秋:“我想去你家。”
寒曜年笑了笑,过来抱他:“怎么这么粘人?”
贺初秋脸颊贴着他胸膛,并不说话。
就这样静静抱了好一会儿,贺初秋这才开口:“寒曜年,如果我和你爸同时落水,你先救谁?”
寒曜年有些意外:“不像你会问的问题。”
贺初秋坚持:“回答我。”
寒曜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他不需要我救,但你离不开我。”
贺初秋推了他一下,笑骂:“谁离不开你了?”
寒曜年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痕迹,挑眉:“还需要我证明吗?”
贺初秋没接他这个玩笑,神色认真起来:“寒曜年,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能会伤害你的家庭。”
寒曜年反应很快:“你在调查寒山地产?”
“你知道寒山地产的真实情况吗?”贺初秋手指在虚空中勾勒,“外表光鲜亮丽,内里早已千疮百孔。只需要在恰当的时机点,轻轻一推——”
桌上的玻璃杯倒下,咕咚咕咚滚到了地毯上。
寒曜年捡起玻璃杯放在桌上,说:“我明白。”
贺初秋有些意外:“你不会怪我吗?”
寒曜年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继承家业吗?”
贺初秋摇头。
“因为我一直就不赞同他的商业模式,”寒曜年看向贺初秋,目光很平静,“我不止一次反对过他的高杠杆,告诉他这样的商业模式不可持续。但我父亲早已被数据绑架,不停地借债扩张,妄图维持他的商业帝国。”
“经济上升周期可以掩盖许多问题,然而一旦增速放缓,许多问题都会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