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道:“薛岫今日说的可是真的。”
小六子的是一顿,他声音尖细,在空旷的屋内压低声音小小声道:“殿下,有过之而无不及。”
“哦?”
太子放在身前,被衣袖遮住的手两手交叠着,微微用着力,又发生这种事,那位江姑娘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真中邪了不成。
目光虚视着外头,有些迷惘又带着点坚定,他呵呵笑着:“小六,我们主仆两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啊。”
谁能忍受一个喜怒无常又时常癫疯不能自控的储君,他小声道:“我和薛岫之间发生了什么?”
小六子喉咙上下滑动,咽咽唾沫,弱弱道:“殿下,想江姑娘与薛岫结识,还想薛岫教江姑娘琴艺。”
太子的眼微眯,说了一句:“那江姑娘对薛岫倒是执迷不悟。”
他也听闻江心柔死缠烂打薛岫一事,如今,又想借着他的手与薛岫结识,蓦然,想到站在江心柔身后的三皇子,还有一心痴情于三皇子的江心柔,莫非是老三指使的。
小六子答不上话,一时间,屋内没有说话的声音,唯有巾帕擦拭发丝的摩擦声。
而另一头,夏无咎和南黎醒过来,夏无咎嗅着药香,打开药盖,看着里面已经煮得焦干的药物,握紧了拳头,他眼神下压,带着股凶气。
又抬步走到里面,看见乱成一团的案桌,破烂不看已被毁坏的医书,还有那张尚未写完的药方。
眯着眼,重重的拍在案桌上,别让他抓到那小贼,定要叫它生不如死。
南黎踏进屋里,看到里头乱糟糟的场景,惊呼一句:“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遭了贼,”夏无咎撑在桌上,挺拔的腰板略弯着,他喉咙里挤出字眼,眼眶湿润润的,渐渐弥上水雾,他紧咬着唇瓣,泪水一滴又一滴的滴落在桌上。
“你……”南黎说不出话,他还是头次见那边孤傲瞧不起他的夏无咎,无声落着泪,带着无穷无尽的悲怆。
南黎小心翼翼的上前,没有发出丁点动静,他看到地上的纸团,走上前捡起,摊开,看着上面记载的知识,双手微微颤抖,望向夏无咎又看向手里轻飘飘又重于千斤的纸,喉咙干涩着说不出话。
医书竟被毁了。
南黎缓缓走到夏无咎的身边,看着被墨迹污染已经看不出原样的医书,心里惊呼着,到底是谁,竟这般歹毒,毁了如此珍重的医书。
这可是穷尽夏家人毕生所学,所记载的一册医书,珍贵无比,不是钱能衡量的,上面记载着很多孤方,这……
一毁坏,损失的又岂是眼前丁点东西,若是无人记得,那有诸多的绝症,再无治疗的法子,又会有多少人因无药方而死于病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