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在看祁白川，还是在看他想象中的祁白川呢？他告白的是自己这个祁白川，还是他幻想之中，那个不问世事，不食人间烟火的青春白月光呢？
那一刻，祁白川就明白了，他们绝对不是一路人。至少他不会接受这般自我感动的人。
他如果真的关心自己，那就不会在自己互换身份的时机不闻不问，等现在“功成名就”了才在访谈之中塑造人设。
是为了某个人而努力，还是因为只有二伯才能给他开后门，让他省去积累资历的时间直接开始参与项目？
恐怕那人自己也搞不清吧！
诚然，他有才能，也有那股子热血，但是他现在的成就，没有祁家给他特别开的后门，是做不到的。
毕竟人家一堆老员工凭什么服你这个空降兵，不就是因为给他撑腰的，是主管人事的二伯嘛！
祁白川也不指望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让对方放弃到手的高薪职位。至少祁家不可能放人，他要是执意脱离祁家的企业，恐怕会惹来全行业封杀，未来彻底玩完。
和那个喜欢自我陶醉的刘元凯相比，神明大人可就可爱多了。
所以祁白川努力思考要如何哄好情绪不对的申邈。
有时候祁白川感觉，申邈大人似乎能直接看穿自己的内心所思所想，但是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因为他知道，即便知道自己本质是一个怎样糟糕又垃圾的人，申邈大人依旧会接受自己。
他厌弃着他自己，努力寻找自己活下来的理由与意义，是申邈告诉他并不需要意义，因为他想活下来，所以会救他。
“申邈大人，要去那边看看吗？”祁白川笑道，“好多小摊位。”
“我没有生气。”申邈小声辩解。
“我知道申邈大人没有生气，我只是想去那些小摊位看看。”祁白川笑得轻松，“难得出来一趟，真的要这样浪费时间吗？还是说申邈大人不喜欢我这副打扮？”
“没有，你这样很好，是我有点事。”申邈无奈地道，“既然你喜欢，那就走吧。”
过了一会儿，两人才算是重新恢复了逛街的心情。
祁白川在路上给神明买了好几件衣服，面对神明的疑惑，祁白川只道长袍看久了，难免会想看看神明做其他打扮的样子，而且带回这些外星的流行衣物，也能让冰原星的人们参考一下版型。
反正正经的不正经的理由都有，祁白川不断买买买，手上多了一大堆行李。
看着兴奋挑选衣物的他，申邈也萌生了要不送他点衣服的想法。
大神庙的收入现在都是在祁白川的手上管着，理论上很多钱是上交给神明的，但是申邈这么多年还真没有多少花钱的机会，造成的结果是他现在理论上家财万贯，实际上身无分文。
要不自己用愿力给他造一件？白川他肯定会喜欢的吧？
因为陷入了沉思，一时之间没有控制好隐匿气息的程度，祁白川还在挑衣服，忽然被店员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