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贫。”周泽安打断他的牢骚,“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老赵不都告状了吗?你还能不知道?”
“他叫我回家问你。”
周景元轻描淡写一句:“我让他帮忙修一个柜子。”
“什么柜子?”
周景元哪料到一个破柜子能生出这么多事来,没好气道:“一个咱们全厂都打不上眼的餐边柜。”
“为这你劳动老赵?”周景星捏着勺子看过来,“怪不得他生气。”
“我只信他的手艺。”周景元毫不避讳他对老赵的偏爱,即便对于如今的远星来说,赵吉盛这个名字依然能稳坐技术的头把交椅。
周泽安总算闹明白了老赵的气从何而来,批周景元:“老赵多少年不接烂摊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既然厚着脸皮去求他,自然有求他的道理。”
“什么道理?”周泽安等着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章芩从父子对话中品出了言外之意,推开面前喝空的汤碗,问:“帮朋友忙?不是一般朋友吧?”
周景星福至心灵,挑眉看周景元:“梁老师?”
周景元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女人的芩和周景星,哭笑不得:“你俩捡什么漏啊!”
“好了,二叔,破案了,为了梁老师。”周景星总结陈词。
不等周泽安说话,章芩率先表态:“那这个忙,老赵得帮。”
周景星正拿勺子碾碎一小块嫩豆腐,和肉糜一起喂给奶奶,听到章芩的话,笑出声来:“二婶英明。”
“直接送一个新柜子给梁老师吧,从厂里拉过去也方便,现成的。”周泽安笑着帮周景元出主意,“追人就要有追人的样子,别抠抠搜搜的。”
“我哪抠搜了!是老赵说下柜的料子不坏,可以用,别浪费了,我才让他改的。再说了,老赵的工时费可是全厂最高。”想起老赵敲他竹杠,周景元就肉疼。
周泽安提醒他:“你自己说的,只信老赵。”
周景元认命。
周景星喂完饭,搁下碗,问他:“你和梁老师到底怎么样了?修完柜子,你能转正不?”
周景元靠着椅背翘着腿,“哼”一声,得意洋洋。
“哟——”周景星仔细辨他的神色,试探道,“不会已经成了吧?”
听到景星的推测,周泽安和章芩都看向景元。
自家人是相互最了解的,周景元从小皮归皮,但做事向来靠谱,一是不打无准备之仗,二是凡事做成才邀功。上学时,再胸有成竹的考试,他也小心谨慎,成绩出来之前绝不提前庆祝;上了班,即便是十拿九稳的项目,他也必定等签下合同才算数。而一旦成功,他绝对不藏着掖着,家里的每个人都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来。
这会儿,他俨然胜利者的姿态,不出意外一定是有了好消息。
“真在一起了?”章芩心里已经有数,但还是不忘跟儿子确认,“你跟梁老师。”
周泽安也好奇,盯着他。
周景元“嗯”一声:“在一起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怎么也没跟我们说一声呢?”
“昨天。”周景元根本藏不住高兴,“你们是第一批得到消息的。”
周景星笑:“那我可以光明正大约梁老师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