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思明晃晃地摆在我面前,我一眼就懂了。”梁昳最怕九曲十八弯叫人猜不透心思的人,而周景元张扬得正正好。
“我就当你是夸我坦诚好了。”
“确实是。”
“所以坦诚的人和这香就能匹配了?”周景元逗她。
“不。”梁昳搂住他的腰,低头笑了笑,又仰脸看着他,“是爱屋及乌。”
这句“爱屋及乌”像是咒语,彻底蛊惑了周景元。他顾不得帐篷外远远传来的隐约人声,完完全全遵从了自己最原始最本心的欲望,向怀中的人讨要她的爱。
风在山间,或掠过山脚的湖面,或穿梭于林间。万籁俱静的夜里,山风像是唯一的声源,不疾不徐地吹过,与山、与树、与帐篷擦蹭出轻微的声响,时起时停,落入只莹一盏地灯的帐内。
在溢着淡香的悄寂中,梁昳抿紧嘴唇,生怕泄露一丝喘息引来篷外围炉煮茶的人。周景元埋下头亲了又亲,使坏般非要迫她开口。他自己的声音已是断续零散,掩在连贯的动作中,耐心诱她。
“别怕,只有我听得见。”
梁昳勉强守着早已凌乱的呼吸,攀住他将人拉近,悄然问他:“你想听什么?”
周景元噙着笑,深深看她:“你知道的。”
手抚过他的嘴唇,梁昳微微一笑:“你教我呀。”
低又沉的笑声落在她耳边,意外又纵容。他带着她的手,滑过胸膛,滑过腰腹,往更深处跌去。明明是他在牵引她,却又被她拖曳着,涌出更深重的渴望。这渴望关于她,也关于他,一声盖过一声,直至共耽此中。
翌日清晨,他们是被外面的欢呼声吵醒的。
周景元解开帐篷拉锁,出去探清楚外面的情形,又回来,问梁昳:“要看日出吗?”
蜷在被窝里迷迷糊糊的人嘟囔一句:“不想起。”
“那就继续睡。”周景元亲一亲她,也躺下来。
梁昳自动枕上他的胳膊,窝进他怀里,睡了会儿,又不甘心问起来:“好看吗?”
周景元闷声笑了笑:“我把门帘拉开,你自己看吧。”
“看得见吗?”
“能。”
周景元再次钻出被窝,将门帘束起来,梁昳撑着头往外看,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揉了揉眼——
蒙蒙亮的天边,一轮圆日破开云层,缓缓升高。
果真能看到,果真很好看。
梁昳心满意足地趴在被子上,看太阳越升越高,看清晨的光线像柔软的薄纱一样轻轻铺到地板上。
周景元搭车下山买了早餐上来,梁昳刚拿漱口水漱过口,正用湿面巾擦着脸。看他摆了满满一桌的食物,梁昳震惊道:“这么丰盛?”
“别人都是自带干粮,我们这样……”周景元自嘲地笑了笑,“好像不是来露营的。”
“像度假。”梁昳也笑。
两人美滋滋地浴在日光中,就着满目风光慢悠悠地吃起来。
早餐吃到一半,梁昳的手机振了振,她划开屏幕去看,是表嫂发了消息来。她看一眼,便笑出声来。
“什么?”周景元捏着颗水煮蛋,好奇问她。
“表哥婚礼那天,表嫂的伴娘团全都在打听你,你知道吗?”梁昳一脸兴奋,像是在讲别人的八卦。
周景元什么都不知道,无辜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