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谢玹如何将她支开,总之那婢女无声无息,一直不曾前来打扰。
容娡心中一跳,蓦地意识到——
这是谢府,而她面前的谢玹,是这座府邸未来的掌管者。
他若想生杀予夺,甚至比以前还要轻易许多。
这里不是寺院,由不得她随心所欲的放肆。
她没由来的有些不寒而栗。
沉默一阵,容娡慢慢点头:“好。”
她抬眼,看向谢玹空净明淡的脸,想到方才的事,心里浮出点不甘。
内心激烈的挣扎一阵,她抿着唇,微微支起身子,咬上他的耳垂,用舌尖舔了舔。
谢玹长睫一颤,偏头看向她。
计谋一经得逞,容娡便飞快地从他的怀抱里爬出来,裙裾在动作间蹁跹,像一朵盛开的菡萏。
她踩着绒毯,躲在数步之外,露出得意的笑容,眼角眉梢皆在暖融的烛光下洋洋舒展开。
“哥哥今日始料不及的吻了我这么多次,实在是令我刮目相看,只好亲你一下来回报啦。”
哪里是什么回报。
她这分明是——以牙还牙。
报复他刚才吻她耳垂那一下。
容娡自认为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她记仇着呢。
谢玹怔忪须臾,慢慢掀起眼帘,望向沾沾自喜的她,喉骨意味不明的轻轻滑动两下。
冷澈的眼眸里,却并未沾染情|欲。
他岑静地注视着容娡,面色平静,眸光冷邃。
直至此刻,他才迟钝的意识到——
他生来临深履冰,一贯极为谨慎,
然,竟对容娡毫不设防。
—
名唤白蔻的婢女将容娡送回晴菡院。
天色已晚,她们又是初来乍到,谢兰岫并未注意到她身边的婢女换了人,只蹙眉打量容娡一阵,有些不悦:“怎么回来的这样迟。”
容励从她身后探出身,替容娡解释道:“姣姣的脚冻着了,走不快。”
谢兰岫转头呵斥:“行了,你就知道护着她,课业都做完了?”
“阿娘,好阿娘,儿子知道了,这就去写——”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容励撇着嘴耸耸肩,抛来个让她宽心的眼神。
经他一打诨,谢兰岫的面色松动不少,瞥容娡一眼:“进来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