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玹微微挑眉,神情稍显愉悦。
容娡不让他说话,同他大眼瞪小眼的对望一阵,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她的眼皮有些沉,睡意朦胧的往他怀里拱了拱,又打了个哈欠。
谢玹摸摸她的脑袋,低声道:“困了么?”
容娡睡眼惺忪的点点头:“嗯。”
困意袭来,她吸吸鼻子,没由来的有些委屈,哼唧道:“困,但是睡不着。哥哥,你念经书给我听,好不好?”
谢玹搂紧她,略一思忖,温声默诵道:“……稽首皈依苏悉帝。头面顶礼七俱胝。我今称赞大准提,唯愿慈悲垂加护,南无飒哆喃。三藐三菩陀……”
听着他清沉的嗓音,容娡慢慢阖上眼眸。
谢玹凝视着她,神色柔和,声音渐渐放轻。
容娡不知想到什么,忽然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含混不清的嘟囔道:“日后我不在时,你不准饮酒。你喝醉的样子……唔,只能让我一个人看到。”
谢玹微怔,旋即轻轻一笑:“好。”
前尘往事(慎)
番外(五)前尘往事
容娡前几日出门游玩时,那些当地的少年郎,不约而同的警告她,不要往西山的地界去。
提醒的人多了,容娡反被勾起了好奇心,不禁追问缘由。而后得知原来是西山附近有山匪占山为王,经常干一打家劫舍的勾当。他们提醒她不要去,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
如今容娡出门时,周围总是雷打不动的跟着重重暗卫,白芷又如影随影的护着她,自然不会怕山匪。
但她也没闲到没事给自己惹麻烦的地步,十分听劝的没往西山那边去过,只在城镇里面游玩。
后来回到宅邸,她偶然想到此事,随口和谢玹提过一次西山的山匪。
当时,谢玹淡淡的应了一声,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容娡便将此事抛之脑后了。
然而不知是同她有关,亦或是凑巧,谢玹这日清晨,所说的有事要处理,正是要带人去清剿山匪。
——此事还是在谢玹启程之后,白芷同容娡讲起的。
谢玹此行,多则三五日,少则一两日。
容娡听白芷说起此事时,正坐在临窗的罗汉榻上,往嘴里送了一颗新剥好的清甜荔枝。
听罢,她垂眸沉思片刻,慢吞吞的吐出荔枝核,若有所思道:“你说你们君上为何要去剿匪,不会是因为我同他提过这事罢?”
白芷也不知晓。
容娡心事重重,连着往嘴里塞了好几个荔枝,嚼着荔枝清甜多汁的果肉思索,吐出的荔枝核,在面前一字排开。
满满当当的一盘荔枝被她吃净,她垂眸思索,伸手捞了个空,抬眼示意白芷再去端一盘来。
白芷一动不动,摇了摇头,不赞成道:“娘子,此物吃多了,体内阴阳失衡,阳火旺盛,容易上火。”
她板着眉眼,作古正经的神态和语气,同谢玹管教容娡时如出一辙。
容娡回神,瞥她一眼,不由得眉尖微挑。
她眼巴巴地看向桌案上堆成小山的荔枝壳,不情不愿的应道:“哦,好吧。”
白芷无奈笑了笑,动手收拾被容娡弄得乱糟糟的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