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玹生来便处尊居显,一直以来都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他不能容忍有人或事脱离他的掌控,而容娡偏偏从来不在他的掌控之内,是第一次扰乱他淡漠的心绪,令他无法保持清醒自持的人。
她引得他动了情,是他唯一的例外。
谢玹曾无数次想过要修正她这个错误。他处心积虑想将她牢牢掌控在手中,却反而令自己频频失控,无法自拔地坠入她编造的情网。
他能够掌控她的躯体,看着她因情|谷欠而失神的样子,却依旧无法控制她的心思。
他对容娡根本无计可施。
谢玹从前不愿承认这一点,所以他从来不允许她亲眼看见,她心心念念的玉璋。
——他不愿让她看清他待她的情意,不愿让她看见他为情失控的模样。
他只想迫使她明白,她只能属于他。
谢玹想以这种——堪称是自欺欺人的方式,来否决他在掌控容娡的同时,也在被她掌控、被她的喜笑嗔骂牵制。
可眼下他算是看明白了,从来都是他不能没有容娡,而不是容娡非他不可。
她甚至不知自己喜欢的究竟是什么。
谢玹大概弄清她与他之间的问题是什么了。
因而,他不再吝于表露情绪,想让她明白他的想法。
……
思及此,谢玹定了定心神,又朝她迈了一步,坦然自若道:“我仔细想了想,你说的对,玉璋没什么不能给你看的,你若想看,便允你看。”
容娡隐约记得这是她说过的话。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她面色涨红,恼怒地别开脸。
默了一瞬,她瞥了他一眼,也不知怎地,话没经脑子便脱口而出:“我不光想看,我还想摸上一摸,你情愿吗?”
此话一出,她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
谢玹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愣了一瞬,眉梢缓缓蹙起,似乎是在认真思索她的话,而后一板一眼地同她分析:“我并非不情愿,只是我算不上坐怀不乱的君子,若你如此,今夜恐不得安眠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减了不少,容娡能清楚地看见他眼中的跃跃欲试,也理解了他的意思。
“……”她难得吃瘪,怒火中烧,无比怀念从前那个无论她怎么撩拨都无动于衷的谢玹,说不出半个字。
好半晌,才怒气冲冲地掬起一捧水泼他:“滚出去!”
怕惹怒他,她又连忙放软了语气,好声好气的找补了句:“我有些口渴,哥哥,想喝茶。”
谢玹不躲不避,被她泼了一脸水。
他不知想到什么,面色忽然变得凝重,连带着看向容娡的眼神都变的沉了几分。
容娡被他看的心里发毛:“怎、怎么了?”
谢玹的神情有些古怪,欲言又止道:“今日我未饮避子茶。”
避子
反应过来谢玹的话意味着什么后,容娡懵了。
腿一软,险些栽到水里。
水声乱响,她手忙脚乱地坐到水里的玉阶上,这才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