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被她摇醒时,神情也是懵的。
此时地面已经晃动到有些站不稳,容娡顾不得那么多,动作飞快地往佩兰身上套衣裳,拉起她往外跑。
两个年轻的小娘子,携手跑出房屋,踉踉跄跄的往宅邸外跑去。
天色昏黑,容娡顾不得去喊醒住在宅子里的其他暗卫。他们有武艺傍身,若是想脱险,定然要比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快上许多。
不知跑了多远,容娡喘气的间隙,感觉到天色渐渐明亮,周围的境况也能看得清了。
两人在一片空旷的荒地停下。
容娡撑着腰,大口大口喘息,额角薄汗涔涔。
佩兰亦在大口大口喘气,只是神情有些恍惚,似是还未从方才的惊变中缓过神。
容娡瞥她一眼,气喘吁吁的解释:“……地动了。”
佩兰怔怔地看向她。
容娡再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虚脱地坐在地上。
佩兰杵在她面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双一贯柔和的眼眸里,此时却像是有什么在死死的挣扎。
容娡被她盯得心里发毛,缓了会劲,忍不住关切的问:“你怎么了,吓坏了?”
佩兰的神情忽然变得极其痛苦。
她毫无征兆地跪在容娡面前,声音濒临坍塌与崩溃的边缘,哽咽着道:“娘子,我……我对不住您!您不该救我!”
祭神(修)
容娡被佩兰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怎么了?”
她想扶起她,奈何方才跑的太急,地面又还在摇晃,实在是没有力气。
努力无果后,只好无奈道:“佩兰,你先起来说话。”
佩兰泪流不止,固执的跪在容娡面前,不肯起来。
容娡一头雾水。
她看着举止反常的佩兰,心底忽然涌出一股怪异的不安,面色也不由得惊疑不定。
好半晌,佩兰的情绪才平定了些。
她不敢看容娡,只觑着天色,神情焦灼:“娘子快走!”
容娡没有动。
她掐了把手心,略一思忖,镇定地问:“佩兰,你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为什么说我不该救你?”
佩兰像是难以承受她的这句话,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泣血般的哭鸣。
“奴婢有罪。”她崩溃道,“二皇子离开洛阳前,给奴婢下了毒蛊,命奴婢时时盯着娘子您的动向。前些日子他知道您来了江东后,用蛊毒和奴婢全家人的性命,逼奴婢同他里应外合,想办法将您掳去他那里……”
容娡的心狠狠一沉。
佩兰留意到她难看的脸色,当即哭的更凄惨了,伏在地上,口中不住道歉。
容娡听得眉头直皱,不耐地打断她:“你是怎么同他里应外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