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除了和人交流可以表达意思外,还有肢体可以将自己心中所想表达出来。
既然语言表达不出来,她就想用肢体来表达一下自己内心的感动。
但是某个人,就像竖起来的一面墙一样,或者更像竖在旗台上的旗杆子,直得不能再直。
起先因为距离的问题,以及自古外语学院多美女的问题,她还曾经担心过,她会不会移情别恋或者出轨什么的。
但时候久了,她就发现,某个人,其实比那些自诩为直女的人还要直。
除了亲亲抱抱,她看她的时候,眼神依旧很专注挺深情以外,她别的动作从来没对她做过。
本来她不做,她就叹口气想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可没想到等她们晚上在一起的时候,她的手刚碰到她的睡衣边角,她就一脸紧张地退到床边上,死死捂住自己的衣裳一以副她要逼良为娼誓死不从的架势看她。
苏子卿觉得好笑,同时对这一点还比较郁闷了,终于有一次忍不住好奇问她,就听她很是义正言辞地和她讲,她们还没到法定的结婚年龄,这样是不对的。
听见这个答案她心理的震惊绝对不比她妈跟她说她要结婚了来得低。
不过她不想弄也就算了,反正她也不是那种非要怎么样的人。平平淡淡也挺好。
两个人就这样,相安无事处了三年,等到了大四上学期开学之前,她原本还是打算重新找一个外企公司进里头当人事的。
至于为什么不继续在那家公司待下去,还不是因为她想过去南方找某个人的缘故。
她都规划好了,提前投了简历,也已经被南方一个有名的上市公司录用了,但就在她收拾行李要过去的时候,她妈找上门来了。
她拎着行李箱,尴尬地杵在自己租的屋子的门口,看着她妈那张戴着墨镜的和她极为相似的脸。不知道是走还是请她妈进去喝口水比较好。
纠结的时候,就见她妈轻轻一笑,取下高挺鼻梁上的墨镜,对她道,“要出去玩吗?”
“我去公司入职。”对于她妈的这高高在上的口气,她很讨厌,皱眉答的时候,语气也低了很多。
“什么乱七八糟的公司。”对于她的回答,她妈很是不以为然,随便打量了一下她租的屋子,就有些嫌弃地转身下楼,不忘回头招呼她,“别去了,正巧我们市里的地税局缺两个文员,我已经替你报名考试了,你的证件和银行卡我也让人停了,今天开始你跟我们一起住,好好备考,别的都别想了。”
听她说得那么决绝,苏子卿觉得一股火气在她心里腾腾腾地燃起来,“你凭什么私自给我做决定?”
她妈倒是不以为然,转身对她说,“好了就这样决定了,你跟我下去吧,我车子还停在楼下呢,苏子卿,你也有点出息行不行,别像你爸一样,就知道窝在那个小地方。地税局的文员和打工的,你说,哪个有出息点儿?你得像你刘叔叔学学,看看人家多厉害。”
她不提她爸还好,她一提,苏子卿就觉得心里的火更盛了。
望着她妈那副可以算是盛气凌人的样子,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烧。
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爸。就算是她亲妈都不行。
也许是出于急需证明自己有出息,也许是要向她妈证明她不输那个刘叔叔,她爸不输那个刘叔叔,即使她恨得咬牙,还是答应了她妈去考试试。
但等真正准备考的时候,她才慢慢明白考国家公务员有多难。几百甚至几千几万个人盯着位置虎视眈眈,不难都不行。
但她没有放弃,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获得想要的东西。但模拟考的时候,成绩还是不理想。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没有希望的,都快要放弃了。
直到她妈带她去拜访那群只知道家长里短的阿姨。
她才明白原来她其实就是个一无是处的没出息的人。
有些父母自己没有什么本事,只能拼了命的赚钱,让自己的孩子受到更好的教育,变得有出息一点;有的父母则自己有稍微的那么一点成就,就拼命让孩子变得和自己一般甚至更好;还有些父母能力出众,赚的盆满钵满,他们的孩子一辈子有花不完的财富,也不需要他们多加努力,就可以给他们一个一辈子养尊处优的生活。
莫小北的父母无疑是前一种类型,苏子卿的妈则是中间那种类型的人。
人在高位呆久了,就舍不得拥有的一切,不会放手了,同时她心里也会多了一种对上位的欲望和野心。
这点从她妈本来只是市政府里一个拿着几十块钱一个月的普通的公务员一步一步摇身变为政府政要就可见一斑。
而对于她妈而言,可能她自己一个人攥了权利还不满意,还得把她捎上才行。
本来嘛,自古以来,和官家扯上关系的事情都厉害得不得了,尤其是给官家办事的人,在有些人的眼里更是会蒙上一层神的光辉似的。
就算只是一个月工资两千的文员,在有些人的眼里,都比她找的月工资六千五的公司要好。
她妈在政府大楼里头混了那么多年,对于这一套可能就更是相信。
不过,其实她倒宁愿她妈拿着几十块钱的工资,一辈子都是小小的公务员的那种。
她是没什么出息,但她有时候常常会想,如果她妈一直都是那个拿着微薄的薪水还要想尽方法给她和她爸补身体的妈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