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苦笑一瞬,“这药比我以往喝过的药都还要苦,没控制住,让婶子看笑了。”
“还不知道婶子怎么称呼?”
石头娘看着床上娘子,即使是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住这娘子的姝容,巴掌大的小脸,肌肤又白又嫩,跟那水豆腐一样。
石头娘端起药碗,从袖中拿出一颗糖来,糖纸劣质,一看便是买的最便宜的。
“也别婶子婶子的叫我了,就叫我石头阿婶吧。”
姜姝从石头娘手中接过糖,剥开糖纸,放入口中,“石头阿婶,这糖真甜。”
石头娘还怕她嫌弃呢,从给出去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见对方毫不嫌弃的吃了进去。
脸上的笑意也真实了一些,笑吟吟的说道:“你喜欢就好。”
姜姝踌躇一阵,还是开口问道:“石头阿婶,你有看见跟我一起的那位公子吗?”
“有,你还是他背过来的呢,只是他出去了,过个一会儿就回来了。”
“谢谢阿婶。”
石头娘想起昨天夜里晃眼看见的那个公子,嘿,那生的好看,就是这十里八乡都找不出比他更好看的。
想起娘家那个还没出嫁的侄女,心里起了心思,又坐下寒暄起来,七拐八绕下问道:“也不知娘子父母长得多俊,才能生出娘子与你兄长这么好看的人。”
兄长?他们可不是兄妹。
姜姝低垂下头,脸上泛起薄薄的一层红晕,语气中带着娇羞,“他,他不是我兄长,他是我,是我……”
石头娘见她这娇羞道模样,心中顿时凉了半截,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道:“难道那公子是娘子的夫君?”
姜姝笑而不语,只是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了,捂住脸颊小声说道:“石头阿婶,别说了。”
石头娘只能庆幸方才没直接问出口,否则,这当着人家妻子的面给人家说亲,不是上赶着得罪人吗。
讪笑一声,“怪不得,昨日进来的时候,我便觉得娘子与公子般配得很,原来还真是夫妻,阿婶我也算是没看走眼。”
姜姝活了这么多年,不说长成个人精,也能把人看懂个七八分。
方才石头阿婶哪里是觉得他们般配,只怕是看上先生,想给先生说亲才是。
心中忿忿,先生也是,长得这般招蜂引蝶,不过是借宿也能惹出桃花来。
不如就让她给先生扼杀这桩麻烦。
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对着石头娘苦笑一声道:“般配有什么用,他不喜欢我,石头阿婶觉得为什么这么晚,还看见我和他在这地方?”
石头娘愣愣地摇了摇头,先前还往这方面想,经姜姝一提,心里便抑制不住的开始猜想。
“婶子可知道,前面山上有座古寺,求子嗣最灵。他嫌我没有生育,便叫我从半夜开始走去古寺显得心诚。”
“可我身子近来本就不好,冬日夜间露重,我便发热病倒了。”
石头娘满脸震惊,这公子看着俊秀的很,没想到对自己妻子竟这般轻贱,还好方才没说出来。
不然她岂不是害了她侄女。
倏地想起昨日给这姑娘换衣服时,那白嫩胳膊上的细小伤痕,忙安慰道:“这孩子是要靠缘分的,放宽心,说不准过个几月便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