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就是属于晏画阑的细心和温柔?正想着,他的下颌就被勾了起来。“脸热了?”晏画阑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挑逗,“看着我,哥哥想让我对你做什么,直说。”霜绛年注视着他深情的双眸,然后视线向下……一言难尽地看向他鼻下的一行血迹。细心温柔?不过是色批想亲自享用罢了。霜绛年撩起水帮他擦拭掉鼻血,竟然发觉自己对这个色批的憨憨行为,竟然有些习惯了。擦掉鼻血,还是俊得一表人才。少说几句离谱的话,气氛还能继续旖旎。霜绛年尽可能把憨批的形象忘在脑后,重新酝酿起刚才的情绪。“我想……”“想什么?”晏画阑问。霜绛年抚上他的脸:“我想吻你。”他略微眯起眼睛,桃花眼弯起一个引诱的弧度,好像深海的鲛人趴在船舷上,用歌喉引诱水手坠入深海。因为忘情的限制,长期以来他都处于防守一方。或许是时候随心展露出进攻欲,逗一逗这只纯情的鹌鹑了?果然,撩拨之下,晏画阑的喉结性感地滚了滚。他强压住狂跳的心脏,问道:“就只是想吻我吗?”霜绛年枕在臂弯间,湿漉漉的眼睫毛卷起来,睨着他,发出了一声湿而软的鼻音:“那你猜,我还想要什么?”晏画阑嘴唇开始抖。脸上红彤彤地烧起了火。霜绛年见势不妙,一把按住了对方手上止鼻血的穴道。很好,晏画阑屏住呼吸,艰难地撑住了!霜绛年觉得这种时候还要求对方正常对答,实在太为难纯情鹌鹑了,于是接过话,自问自答道:“……我还想咬你。”晏画阑想象中的自己,邪魅一笑:“尽管咬,咬紧些,咬死我吧。”实际上的晏画阑,脸蛋烫得能煎蛋,一个字都来不及说出,就捂住鼻子,落荒而逃。看着他逃去的背影,霜绛年沉入了池水里。方才他还能一脸淡定地撩人,殊不知眼中已经溢满了水雾,只能撩来凉水,给自己的脸降燥。论经验,他们同样空白,只是他比晏画阑更会演戏罢了。霜绛年闭上眼,回想着刚才大孔雀好看又好笑的样子。平时满脑子黄色废料,看不出来还挺羞涩。被撩到爆炸、还在强自忍耐的孔雀,实在太可爱了。口口声声说要花舟游街,最后不好意思的,肯定会是晏画阑自己吧。霜绛年的猜测没错。晏画阑,开始临阵后悔了。一整晚,他都辗转难眠,满脑子想着明天在花舟上他不会因为场面过于刺激血崩而亡,连医师怎么部署、怎么填写体面的死因、遗产怎么分配都想好了。最后他打算动用金钱的攻势!平时他的花舟都安排小童撒花瓣,这一次,他打算当街撒上品灵石。这些灵石倒不是从国库挖来的,也不是从给哥哥的聘礼那取来的,而是麒麟仙尊——麒麟仙尊对他们有愧疚之心,以仙盟贺礼的名目,把他一千多年攒下来的私房钱都送给了他们,足足有十万三千一百四十块上品灵石。晏画阑计划通。只要他撒钱够多,过节的子民们捡得够殷勤,就没人注意他在花舟上有没有被撩得脸红!上巳节热闹的气氛,从清晨第一束晨曦开始。小妖们早早在朱雀大街两边等候,争相讨论站在哪里视野最好,两边楼阁上也挤满了妖,还有许多闻讯而来的异乡人族。足有几十米宽的花舟从宫门启航,贴近地面飞行。妖王和王妃并肩而立,两人皆是一袭金线正红的凤袍,袍尾拖在身后,合并成凤凰呈祥的图腾。霜绛年容貌本来清柔,上了些淡妆,衬得艳若桃李,明艳更压那凤袍三分。晏画阑望着他,眼神痴迷。霜绛年从袖子下戳他手心,给他使眼色,提醒他注意形象。只是单纯地横了他一眼,都美得让晏画阑心跳骤停。这样的哥哥,他可舍不得给别人看。晏画阑想起了自己的金钱妙计,打了个响指:“撒!”红色的小锦囊如落花般从天而降,小妖拆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两块上品灵石。整街轰然。捡一个红包找道侣,捡两个红包养孩子,捡三个红包这辈子都吃穿不愁了!然而在最初的兴奋头过去之后,还是有许多锦囊落在地上,无人去捡。他们都在踮起脚,探出头,好奇地看花舟上的妖王妃长什么模样。看了第一眼,就很难再移开视线了。可不是么?灵石没有了可以再挣,但这么美的王妃殿下,这次看不到,这辈子都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