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刺治得太慢,怎么能来的及呢?“……疼吗?”他将脸依偎在孔雀妖眼边。“不疼,没关系。”晏画阑声音很弱,像是在竭力忍痛,“哥哥摸摸我,摸摸就好了。”霜绛年轻柔地抚摸它的羽毛。平时一个小磕碰都要唧唧歪歪求安慰的晏画阑,现在却一滴眼泪都没流,还尽可能表现得阳光,想反过来安慰他。这怎么让人忍心。[警告!绑定对象濒临死亡,天道惩罚开始。]一股热流从霜绛年小腹升起。他冰凉的身体开始发热,触碰到孔雀的羽毛时,指尖如过电般酥麻。初见时,霜绛年只觉天道惩罚的方式简直不知所谓,恶趣味并且毫无作用。现在他才明白,这是天道对他的提示。霜绛年做出了决定。快速驱除魔毒的方式,现成的有一个,就在他心脏里的忘情上。不必掏出心脏,只需他们灵气相融,仙府相合——只需要他们双修,忘情自会驱除对方灵肉中的魔毒。“……我有一个方法可以救你。”霜绛年眼眶微红,搂着他的颈子问。“你愿意吗?”(营养液加更)“你愿意吗?”霜绛年说完这话之后,刚才还羽毛暗沉无光的大孔雀,忽然之间就闪亮了一百倍。晏画阑精神奕奕地昂起脑袋:“愿意什么?是我想象的那个吗?真的吗?那个那个吗?”霜绛年用行动表达了一切。“……只是治疗。”他淡声道。晏画阑:“我愿意,我太愿意了,哥哥快来治疗我!”激动的心,颤抖的毛。他一改刚才的死气沉沉,变得过于欢脱,完全没有落下残疾的悲伤,高兴得如同过节。霜绛年面无表情,心中的伤感散了大半。他明知晏画阑什么都看不见,却在宽衣解带的时候,心中升起些不自在。上一次在姑灌山那种利益交换、恩怨了结的坦然心境,现在荡然无存。霜绛年把原因归结为这次是自己主动。他顿了顿,有些为难道:“你能变小一点吗?这样我没法操作……”听着对方轻柔的嗓音,晏画阑心中火山喷发,刚才还无法变换形态的大孔雀,在一秒之内就变回了人形。霜绛年开始了。有些根本无法想象的动作,在面对生死攸关的时候,硬着头皮也就做成了。在天道惩罚的作用下,他生理上地感到了愉悦,行动多由本能催动,倒也不觉得太难堪。唯一的问题是晏画阑有些不安分。这让霜绛年怀疑,对方身上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是否都是装出来的。“别动,我来。”他劝了一句,不一会儿又面露恼怒。“别动,伤口会崩裂的,你想终生残疾吗?”却听晏画阑哽咽一声:“死在和哥哥的温柔乡里,我完全没有遗憾的呜呜。”霜绛年听不得这些要死要活的鬼话。他不得已,把晏画阑的四肢都绑缚了起来。唯独忘了封住那张嘴。“哥哥,我好开心。”“哥哥,你真棒。”“哥哥,哥哥……”好好的美男,怎么就生了张嘴?“咯咯”乱叫,母鸡下蛋吗?“……闭嘴。”霜绛年忍无可忍用了禁言术。崖底安静片刻,不知道是太激动还是太疼,晏画阑被封了嘴,又开始“嘤嘤呜呜”起来。霜绛年心中的怜惜烟消云散,额头冒起了青筋。你很疼吗?放心,我肯定比你更疼。晏画阑哭,不是因为疼。上次在姑灌山,哥哥如白瓷人偶般脆弱易碎,身体冰冷没有任何反应,整个过程仿佛一场献祭。而现在…他能听到哥哥略显急促的呼吸,感受到温热的皮肤,或许眼睛里也是水波潋滟的吧。他太想、太想看到哥哥现在是什么样子了。又激动又着急,一不小心眼眶就湿润,咸水杀得面部伤口生疼。见他皱眉,霜绛年以为他痛得厉害,便卯足力气,快速结束了修炼。神识飘飘荡荡一片恍惚,顺着融合的灵气,魔毒流淌到霜绛年身上,被忘情净化,变回干净的灵气,再返回晏画阑体内。一条黑尾鱼从晏画阑丹田中游出,亲昵地蹭过霜绛年的脸颊。霜绛年眉目间有些许放松,最后还是将它送回了晏画阑的丹田里。魔主说不需要他的血,只是想打破他的心理防线,是在骗他。他父亲是黑鳞鲛人的王族,王族与普通鲛人精血所蕴含的力量天差地别。魔主所展示的那处水牢里没有王族的身影,他的鲛血对魔主来说一定非常重要。霜绛年接下来要做的事,或许会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