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完这句,宋知礼收回目光,淡漠的目光落在前方人影上。
他语调冷硬,称得上是训斥:“方才为何不出声。”
十一并不是直接往前,注意到身影以后先是大声问了句何人再次,他没得到回应以为是贼人,才提刀上前。
陈在溪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低着头,明显是还未从那恐惧中回神。
宋知礼皱起眉,声音极冷:“说话。”
世子爷这个样子……白术很久没见他动怒,心下也害怕,只盼着这位表小姐能早些解释。
要说这位表小姐也太大胆了,三番几次地来找世子爷,这要是被罚了,她身子这般弱,跪上几夜可得了?
正想着,冷硬男声再度落下,夹杂着不容忍反抗地强硬:“为何不出声。”
别说表小姐被吓到了,这一刹那,一旁的白术也忍不住颤抖。世子爷又问了一遍,虽然是耐心地样子,但白术知道,这反而是他动怒的前兆。
在看看表小姐,还是埋头,一个字也不搭理,白术忽而恨铁不成钢,这幅鸵鸟样子,连他看了都不耐烦。
这下好了,女孩家脸皮薄,到时候被罚了想必是又要哭。
“……”
雨水稀里哗啦,方才那一出实在把她吓到,陈在溪真的很怕,她真的很怕死。
耳边又是表哥严厉地训斥,他好像真的很生气,连连问了几声。
可是他真的很凶,陈在溪脸色发白,一直在颤。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敢抬眼,刚想说些话解释一下,可恍然间就对上那冷漠地目光——
湿润的雨水顺着伞沿下落,暴雨中,男人身姿挺拔,长衫虽有些湿润了,可他仍是天上月般地存在,仿若高不可攀。
双眸暗下,视线凌厉,没有一丝温度。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看着,可周身气势凌人。
他这样的人,在朝廷里混迹多年,得天子赏识,是长公主嫡子,早已是不怒自威的存在,连沈确都不敢真的惹他。
陈在溪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当即便崩溃了,指尖发痒,连手上的伞也拿不住,顺势扔在水中。
雨水瞬间将她包围,她抽抽噎噎地哭着,小身板在雨中摇曳,手捧着脸不敢看人:
“表哥,你能不能别这么吓人,我错了,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好怕,也别凶我,在溪知道错了……”
精致的油纸伞倒在一边,溅起一层水花。
陈在溪整个人都湿透了,心情也糟透了,水滴顺着白净的脸庞滑落,雨水和泪混杂在一起,好不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