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寂静下来,白术挖空了脑子,千思万想,也琢磨出大人对表小姐有点不一般。
“其实,”白术试着又说:“要不同表小姐说说,你并不是教训她的意思?”
宋知礼神色淡漠,“不可纵容。”
他这般说,到是让白术一点也不意外,只得有些遗憾地嘀咕了下:“那等下次回府再说?我算算……差不多也要一个月了,应该也差不多了。”
话音刚落,耳边却又落下一句男声。
语调冷淡:“我不算她的长辈。”
***
梧桐院内,终于又寂静下来。
好不容易送走了讨厌的人,陈在溪走回室内,真的有些疲倦。
这一整天,她的精神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此刻揉揉眼睛,困倦地想要直接入睡。
只是下一瞬,院外又传来些许动静,陈在溪皱起眉,有些茫然。
她站起身,又轻唤一声:“绿罗?”
绿罗早已经走到木门处,跟着便拉开门。
门外是一个小厮,手里捧着一个竹盒,面容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见到绿罗,小厮当即便笑了起来,一边将手里的东西送出去,一边道:“多少年不见,绿罗也这般大了。”
绿罗一顿,有些惊讶:“余一?”
她又道:“你怎么来了?”
“来替我家公子送字帖。”
他说着,陈在溪也走了过来,同样惊讶:“才一天,长怀哥哥就写好了吗?”
“即是小姐喜欢公子的字,公子自然也是极乐意写得。”
“谢谢……”
陈在溪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怔愣了下,她双手抬起,将竹盒接过,又顺势抱在怀中。
“对了小姐,”白术提醒道:“我家公子说他的字有些变了,你若是不喜欢,他说他也可以试着重新写……”
“不用不用。”陈在溪当即摇头,又顺手从竹盒中抽出一张字帖。
明朗的光下,白纸上的字清晰可见。
她垂眸观赏时,余一提起一口气,心下有些忐忑。
昨夜他家公子回来,担忧了半宿,直到三更夜里,得到了宋家的消息才放下心来。
只是就是得到了安好的消息,公子他后半夜也没睡,还一直在书桌前写些什么。
一开始,余一以为是公子在练习字,静等了会儿才发现有些不对。如果是练习,又为何才写了一个字,便将整张纸都扔到一旁?
直到天光方亮,见公子将写好的大字一张一张整理好时,余一恍然大悟。
他当然是希望陈在溪喜欢这些字,若是不喜,他家公子怕是又要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