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就不去看茶了。
陈在溪很后悔,到现在,她只希望舅舅能早一些来接她。
“好了,别在那哭了,快过来吃饭。”
从一窝人里挤出来,陶婷拍了拍手中的馒头,分过去一半。
陈在溪抬起手,露出的一截手腕上,全是红痕。
她接过馒头,双手捧着,红着眼眶不吭声。
缓了好一会儿后,她才看着旁边的人道:“对不起姐姐。”
陶婷没搭理她,自顾自吃了口馒头,她泪流满面:“唉,自去了百花园,我都多久没过过这种苦日子了,原以为还能去上京,现在看来,怕是要死了。”
“……姐姐,”陈在溪揉了揉眼:“姐姐知道什么吗?”
“你这个妹妹只是长得好看,怎么傻得什么也不知道。”陶婷抱怨了声,又开始擦泪。
过了好半响,她轻声解释:“是那老头贩私盐,我跟了他好几年了,他倒也狠心,还舍得将我送给别人。”
“私盐?”陈在溪不懂什么律法,但也知道这是极严重的罪。
“他同知州勾结好些年了,我以为不会出事的,现下知州反水,前日是他派人将县府抄了。”
陶婷解释完自嘲一笑:“老头拿我们行贿,知州拿老头开涮,看来这大理寺的人,果真不一般……”
她说了好长一段话,陈在溪一时没理清,只是迷糊地呢喃:“……大理寺?”
话落的瞬间,原本昏暗的地牢里,多出来几道光。
狱卒的影子映在墙面上,随着光影晃动着:“大人们这边,都抓在了此处……”
狱卒的声音殷勤,落在寂静的室内,很是清晰。
陶婷拍了拍一旁的人,示意她快抬头看。
陈在溪慌忙抬眼,见狱卒的身后跟着几人,他正领着几人往前走。
视线便不由得落在那几人身上,一群人中有高有矮,看着看着,陈在溪浑身一怔。
走正中的男人让人无法忽视。
穿着身黑衣,身躯修长,同身边的几人比起来,他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陈在溪一眼就看到了他,他太干净了,同这逼仄的空间格格不入。
男人步调有序,往前走时,眉眼漠然,目不斜视。微弱的光落在他身侧,给人冷肃的压迫。
“大人,这些都是前日里从白淮抓回来的,从知县府里还另搜出了黄金万两……”
狱卒的声音愈发殷勤,一行人没有停步。
长路的一旁,铁栏做成的门合上,严丝合缝,不给人一丝逃离的机会。
陈在溪回过神,她眨眼睛,杏眸中没有焦距,“刚,刚说到哪里了?”
“刚不是你在说话?”
陶婷看她一脸不对劲,上手摸了摸她脸。
手下的肌肤冰冷,陶婷捏了捏,又将手背盖在她额头上,发现她整个人几乎没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