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在溪莫名有些心虚,便朝着男人走去。
等两人的鞋尖抵着鞋尖,她便仰起头来,乖巧道:“表哥,我是真的脚疼的。”
“嗯。”宋知礼并未计较什么,语气平静:“进屋吧。”
在这样的平静之下,却陈在溪感受到一种不能抵抗的强硬。
她便不说话,只是看着鞋尖。
宋知礼大约摸清她的脾性,抬手理了理她颈间的碎发,当她是个小孩一般哄:“今日同表哥闹什么?”
“不止是脚疼,”陈在溪扯着他的袖子,闷声抱怨:“哪里都好疼。”
同表哥相处久了,陈在溪也觉他并未有面上那般冷漠。
相反,表哥在许多事情上都不会计较。
这般想着,她抬手环住男人的腰,一边流泪一边说:“我不想同表哥一起睡觉。”
她语调可怜,缩在男人怀中,又可怜巴巴地抽泣。
宋知礼轻抚在她颈侧,容她哭着,手上的力道也带着一丝安抚。
察觉到他态度缓和,陈在溪吸吸鼻子,哭声刚刚停下时,却感受到落在颈间的力道加重。
大手掐在她肩侧,与此同时,从头顶传来的声音淡漠。
宋知礼双眸中坠着冷意,他直述:“妻,自是生则同床,死则同穴。”
既是要娶她,便不应她年纪小而忽视,宋知礼知道娶妻意味什么责任。
“可是同表哥睡一起,”陈在溪试着反抗,耳根渐渐红透:“嗓子也疼,方才我都要说不出话来了,是表哥总欺负我。”
陈在溪知男女之事,但不知其他夫妻是如何相处,昨夜的记忆零零碎碎,他们也都像表哥这般吗?
总归她是不喜欢的。
宋知礼面色平静,正色道:“是你一直在哭叫。”
“我哭还不是因为表哥,”陈在溪气得擦眼泪,“我腰也疼腿也疼哪哪都疼。”
因为老夫人,陈在溪本就烦闷,现下表哥还狡辩,她也有了小脾气,便抬手猛地扯开领口。
夏日的里的衣衫较为轻薄,伴随着她的动作,颈下大片大片的肌肤尽数裸露出来,红痕和指骨的印迹覆在锁骨上,胸上。
陈在溪撇了撇嘴,委屈着说:“我都不敢让绿罗给我换衣,都是表哥的错。”
她动作突然。
夏日的夜,月光映在她裸露出的每一寸肌肤上,将那些痕迹映照得一清二楚。
宋知礼沉默着。
他尚未解释什么,陈在溪便觉他是心虚,底气更足以后,她又抱怨:“都怪表哥。”
她皮肤薄,极容易留下痕迹,这样的红痕,需要养上很久。
思及,陈在溪气鼓鼓地瞪大眼睛。
见她这般幽怨,宋知礼却极轻地笑了下。
大手落在她衣领上,他替她将衣衫理好,指腹触碰到肌肤时,陈在溪忍不住往后缩。